骆天躺在床上,有些勉强的一笑。

还活着,真好。

床前站着雷动和龙浩,两人都是很紧张的样子,那些相处的日子里,他们早已将骆天当做了朋友。

独孤春雨坐在一边的矮几旁,矮几上放着一盘香瓜子,一会抓上一把的嗑个不停。

“还真是不消停啊。”独孤春雨看了一眼床上的骆天,奚落道。

房间的外间儿还有两个人,王家二公子王千羽和一名慈祥的老者坐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王千羽是因为独孤春雨的缘故顺便过来“看看”,老者姓贾,是四北阁里一名不是很出众的管事,应了上面的吩咐过来慰问一下,毕竟是在四北城出了事。

“不会很严重吧?”骆天本想活动一下身子,却无奈使不上半点儿力气。

雷动看了看骆天身上的绷带,说道:“还能凑活着,我有一次被打的比这还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独孤春雨则是不屑的翘了翘小嘴,“可是,你是雷动,他是骆天。”声音有些大,好像生怕骆天听不见似的。

骆天听见了,也听懂了。

雷动是什么体格,自己又是什么体格?还能够活着就很不错了。

或许是看出了骆天的些许伤感,龙浩关乎的补充道:“真没那么严重。”

“当然不严重。只不过是断了七跟肋骨,多了十几处淤血,有一条胳膊脱臼,有一块肺腑受阻,有一些筋脉不稳而已。这还算不错的了,毕竟一辈子躺在床上总比躺在棺材里好多了。”独孤春雨再次接话。

雷动和龙浩古怪的看了独孤春雨一眼,独孤春雨脸上立刻浮现少许羞色,“看我干什么?该干嘛干嘛。”

骆天其实也知道独孤春雨很是担心自己,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话,即使听着有些啰嗦,有些气愤,还有一些埋怨。

但这终究还是关心。

“放心吧,长老和老阁主打过招呼了,老阁主还专门秘密来过一趟,保你两旬之内复原如初。”龙浩微笑着说道,但心里还是不由想到:这么重的伤,两旬之内就能恢复,四北阁还真是下了力气。

独孤春雨来到龙浩跟前,看着龙浩说道:“那老爷子总是笑呵呵的,老是感觉他说的话不是很可靠。”

龙浩无奈的笑了笑,明白这还是关心骆天,只得冲着独孤春雨郑重的点了点头。

龙浩一点头,独孤春雨也笑了,毕竟四北阁再加上护龙一族的照顾,骆天在两旬之内康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宅院大门前一阵骚动,然后一个小厮跑进来俯在王家二公子一侧小声禀报了几句。

王千羽转入内间,先是对着独孤春雨笑了笑,又对着骆天亲切的说道:“骆兄弟,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专门来找你的。”

“找他?”独孤春雨,不解。

“找我?”骆天,更加不解。

面对着独孤春雨的问询,骆天摇了摇头,“我也不认识什么人啊。”

“麻烦王公子将人领进来吧!”

听到骆天的话,王千羽眉头一皱,好像很是不高兴,“我和骆兄弟一见如故,怎么骆兄弟还以公子相称?”

雷动转过脸去,好像很不习惯这种场合。

龙浩倒是轻微的笑了笑。

独孤春雨继续磕着自己的瓜子,没有一丝不适。

骆天有些不好意思,抿了抿嘴,正经说道:“王大哥,刚才是小弟的错,一不小心叫错了。其实上一次在路上碰到王大哥时,小弟就想攀交了。再说小弟在四北城无亲无靠的,这座宅子还是王大哥送的,小弟我是,我是,真不该说什么好了。”说着,眼睛一直眨个不停,好像激动的无以复加。

“好,好!骆兄弟什么也不说了,好好养伤才是。”说着,转过身步入外间传话去了。

“虚伪!”独孤春雨吐出一片瓜子皮。

龙浩什么也没说,听到独孤春雨的评价,心思还是动了动:对别人避而不谈,到是一个劲儿的说这小子坏话,果然是女人的心思啊!随即又摇了摇头,独孤家偌大的家世,能允许么?

院子里进来两个人,一个白净的公子,后面跟着一个头戴四方帽的老人。

来到外间,白净公子后面的老人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有些不相信,但还是快走两步对着先前和王千羽说话的贾管事躬了躬身子,有些献媚的说道:“拜见大人,不想大人也在这儿。”

贾管事很随和,摆了摆手,“是老钟啊!你这是?”

老钟自然就是这个老人的名字,反正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这是我家公子,今天才回来的。公子小时候还和老太爷去过大人的府上呢。”

白净公子礼仪性的揖了一礼。

贾管事在四北阁不出名,可是绝不代表着在四北城不出名。偌大的四北城,即使是阁中一个小小的管事,也是有很大权利的。

“在外面啰嗦什么呢?到底人带来了没?”独孤春雨不耐烦的说道。

“来了,来了,”王家二公子急忙应声,随即对着那位白净公子和老钟说道:“快点进去吧。”身子却是在椅子上没有移动半分。

大乾王朝还能让王家人站起身子招呼的人,着实不多了。

白净公子看了看里间,最终看到了床上还在躺着的骆天,急忙说道:“这位兄台,能把帖子还给我吗?”

众人一愣。

这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话?

老钟最先反应过来,暗道公子到底是在山上呆的时间太长了,根本就不曾习得人情交际。所以,老钟赶忙将手里托着的几个盒子捧了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听闻公子昨晚在南城虚惊了一场,这是两颗老山参,是我常府上下的一小点儿心意。公子莫要嫌弃啊。”

“咳……咳”只见独孤春雨好像是被瓜子皮卡主了喉咙,在一旁咳嗽个不停,费尽力气顺了顺胸口,才说出一句话来:“直接说差点没命了就是,还什么虚惊一场。”

老钟有些尴尬。当客气话被人戳破,也只能是尴尬。

骆天看了看一旁同样脸色不太好的白净公子,说道:“昨晚确实差点儿没命了,倒是不想连老人家都知道了。”

老钟再次尴尬的无言以对。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次对话,却也不乏其中你来我往的试探与要求。

老钟言明骆天的“昨晚”的“虚惊一场”,尤其是在“南城”,却是坐实了骆天的受伤时间与地点,这样有些事情骆天也就不好抵赖推脱了。

骆天干脆的承认,更是反将了老钟一局:在南城又怎么了,你知道的这么详细,怕是有什么请求吧!那可要看小爷的心情了。

白净公子好像很不习惯,也很反感这种说话的样子,所以在此拱了拱手,“那张帖子来得着实不易,还请兄台还给在下,家里必有厚报。”

白净公子很白净,尤其是他的脸,他有一张白净的娃娃脸。

他就是常宝儿。

昨晚与侠四缠斗一番,仗着自己高超的“湘西反手”成功的在侠四的身上留了两个窟窿。当然要不是自己有护心镜的话,可能先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但常宝儿最终都没能在侠四身上找到帖子,再想找另外一个人时确实怎么都找不到了。当然,这时候的另外一个人还在狠狠地捶打着骆天,那就是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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