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不觉得浩瀚的水泊已经被初夏的阳光烤的炽热,茂密的芦苇阴旁,几只船儿正往古家庄而去。
李氏和卞氏坐在船仓里,古浩天陪在一边说话。
“儿啊,娘思来想去,还是让你二娘留于山上,如今她又管着酒楼、商铺刚刚好,我且留于庄里,你爹一人在家没人照料也不放心。”
李氏与卞氏今日回来原本是要收拾一些细软、服饰带往梁山的,但李氏想想李桢一人在家又不放心。
“这个娘无须思虑,儿子已有打算,日后爹也便常住于山上,若说经商,无论是齐州、兖州、郓州、济州从梁山出发走水路都比古家庄方便,郓城这边就交于掌柜打理便可。”
古浩天却想让老爹常住山上,帮他收购粮食,如今他手头从郑家集和沂水得来的粮食还有四万余石,暂时不缺,但他手头银两尚有近二十万两,这世道存粮比存银靠谱。
“既如此,待与你爹商议之后再定吧。”
回到古家庄,已是午饭时间,一家人分别数日正好吃个团圆饭。
“爹,上次托你请高大夫之事如何?”
饭后古浩天问起上次所托之事,天气转热,山上没有大夫的确不妥。
“高大夫本人不甚愿意,却说他有一徒儿,已学得他七八分本事,一般病症难不住他,可以到山上效力,爹也未曾许他,只待你拿主意。”
高大夫作为郓城县行医行业有名的人士,轻易是不会离开县城的,这个古浩天早有判断,若是他那徒儿真有几分本事,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只待明日进城面议了再说。
下午他歇了一会就去了后院,前些日子庄里就留了二十名队员看家,这次他也只带卞祥和古波回来,马勥就留在山上带亲卫营。亲卫营之前其实就是卞祥、古波、马勥所带的三个护卫队,前些日组成了营,也就九十余人,但都是一早就跟在古浩天边上的老队员,无论忠心还是武力都是其最信任的。他本想留卞祥在山上的,但这家伙自己用得顺手,便暂时把马勥留下,可如今山上何等热闹,古波也不想下来,不料马勥却说,当初俺可是你的队长,你小子现在就忘本了,古波无奈只得下来再说。
“小官人,那马勥也太欺负人了,你总得给个公道话。”古波见古浩天过来,便叫divsyaignnr;rrd>鹎矗堑帽逑槔值牟恍小br/>
“恁不晓事,家里就不要紧吗,你是古家人留你在家也是妥当的,要不,你等在庄里再招一批队员,若是练成了,便把你们替换上山。”古浩天打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
“小官人那可说妥了。”古波赶紧应下。
这次山上扩军,古浩天就不往亲卫营里加人,他是有意识的要到古家庄招人,亲卫营是自己身边最后一道防线,也是他日后队伍的骨干,他必须确保这些人的忠诚,目前来说,古家庄的人总比外人忠心,项羽战至乌江身边追随的不也是八百江东子弟,至于以后要扩大规模,到时自有办法。
二十余人经过古浩天一番劝说思想也安定下来,全身心投入替补人员招聘行动中去了。古浩天终于放下心,他也怕这些人心思不稳,出了纰漏,如今好了,稳了军心又招新人一举两得。
次日,古桢、古浩天和卞祥带一些人往县城而去,马车停在了十里香被朱贵迎了进去。
“小官人,隔壁那杂货铺的宋掌柜近些日果然来求俺买他那铺子,俺冷落了他两日,才压价把它收了过来,你说他后来说了甚?”朱贵看了几人一眼,献宝似得接着说,“他说都是那宋押司作怪,不然何至于此。”
果然不出所料,古浩天心里暗忖,又吩咐朱贵以后要重点关注此人,稍息片刻几人便一同往回春堂而去。
回春堂在南门大街的中央,几人从十字街口转来时,就远远的看见其门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哭闹吵骂声不断传来。古浩天料定必定是什么医患事故,这于后世医院也不少见。几人挤进人群,却看见大堂里躺着一个中年男子,已是气绝,边上围着几个妇人在哭天喊地。
“咦,这不是那个宋掌柜么?”朱贵十分惊讶。
“那个宋掌柜?”古浩天顺口问了一句。
“不就是酒店隔壁杂货铺的宋掌柜。”
竟然是他,几个人都怔了一下。
“闪开、闪开,官府办事。”正在此时人群后传来一阵吆喝声,随即几个官差挤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那个朱仝。
“高大夫,有人告你行医致命,且去县衙走一遭。”朱仝对那高大夫说。
“冤枉啊,这宋掌柜绝非本堂医死。”高大夫连声叫屈。
“且去县衙分说。”衙役不由分说抬起尸首,拉着高大夫就走。
且说那一行人从人群前面过去,古浩天看那宋掌柜肥头大耳,面色发紫,心想这家伙必死于脑溢血、心肌梗塞之类,高大夫大概率是被冤了。
官差去了,闲人散了,只余下哭哭啼啼的高家老少。
“父亲你与这高家人可是相熟?”
“自然相熟。”
“咱们不妨进去坐坐。”古浩天心里有一些想法,想进去了解一些情况。
古桢几人的到来,让高家上下十分意外,他们没想到在高家蒙此大难的时刻还有人愿意上门,高家娘子倒也认得古桢,虽然不知来意但还是引到堂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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