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去病是第二个被贾思敏拜访到的人,因为腰椎的问题行动不便,所以只能躺在床上打发无聊的时光。医馆的日常事务是由大徒弟罗雪儿料理的,林孟珊是新近才收的徒弟,空有理论而没有实践经验,于是乎只能当做见习医生来对待。见习医生是个什么角色呢?准确点说就和饭馆里跑堂的店小二没多大差别,什么引客娃屙屎啦,什么吆鸡关后门啦,总之,什么活儿最脏,什么活儿最累,她就干什么活儿。可是,事情却并非如此,在李去病医馆,因为李去病怪异性格的好恶,新来的徒弟和先到的徒弟却打了个颠倒,原因很简单,林孟珊是中医大学生,文凭高呀,而罗雪儿除了有四五年临床经验外,学历方面什么也不是,难怪李去病医馆生意每况愈下,原来毛病就出在这儿。

李去病和程三针是一师学艺的,因为李去病早到了半个小时的缘故,李去病便摇身一变成了师兄。也许是人的秉性或者说是悟性的原因吧,程三针出师开馆三年后李去病方依依不舍地拜别了师父,也算是出了师吧。而在平常的认病和治病方面,多学了三年医术的李去病却压根儿不及程三针的一点半点,因此上师兄看师弟便怎看怎不顺眼,矛盾随之也就激化了,渐而渐之,另个人从师兄弟演变成了敌对情绪,又从敌对情绪演变成了陌路人。若不是贾思敏及时的提供这条雷人的消息,李去病说什么也是不愿见程三针的。晴天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这个外来户的医术又是怎样的神奇呢?他将对彭衙的针灸界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呢?这些问题来得太突然了,让人想都不敢想了,是必须联合本地名医商榷的时候啦,人常说,防患于未然,看来要想克制来自晴天的影响威力,单凭一个人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李去病想要下床,可是试了几下没能成功,只好动动嘴皮子,向门外大声叫道,“雪儿,雪儿,来一下。”罗雪儿是一个白皙的姑娘,个头介乎于矮人和中等个头之间,鹅蛋脸,约莫二十四五岁,扎着马尾辫,穿一身宽大的休闲服,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听到李去病的叫喊声后,罗雪儿放下手里的活计,急忙走进房间,问道,“李老师,要喝水吗?”

“水倒一点,你去把程大夫给我叫来。”李去病眯着眼睛说道。

罗雪儿倒了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转身刚要出门,程三针却走了进来。

“李师哥,向来可好,”程三针说着坐到沙发上,眼睛在房内到处张望着。

“哟,仲进呀,今天怎么有空啦,有事吗?”李去病依旧眯着双眼,轻声道,“有事言语一声嘛,我也好去看看你呀。”

程三针明知李去病是个小心眼,因此上对他的话没太在意,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有个年轻人叫晴天的外来户知道吗?真真是不得了,叶子的鼻炎人家一针解决了,思敏的牙疼,人家也是一针解决了,这两个人都是你我经过手的,咱们何止一针嘛?太可怕啦!这个外来户对咱们的威胁着实是太大了,有点不可思议呀。”

站在一旁的罗雪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嘟哝道,“妈呀,要真是这么回事,那就太神奇了。”

李去病这时睁开了眼睛,说道,“仲进,不瞒你说,贾思敏早上来我这一趟,开始我并不相信,后来捏他脸才知他的牙真不疼啦,我也就相信啦,你说,那个外来户到底学的是哪门子针灸手艺,会不会是明堂十四式的传人呢?”

“我看不像,明堂十四式一次最少扎三针,我要估计不错的话,应该是扁鹊门的手艺,”程三针顿了一下说道,“师父不是曾经说过么,扁鹊门为独针疗法,喜好号脉观色认病,思敏描绘的情况也符合这些。”

李去病摇了摇头说道,“说晴天这个外来户是扁鹊门没有依据呀,师父不是说过么,扁鹊门针灸术早在南宋末年就已经失传了么,虽是口传,可这几年的针灸学术会讨论会,每次都就这一问题重复失传之口实么。”

“也是的,”程三针垂下了头,思考了起来。

“先不说这些了,”李去病提议道,“目下最最要紧的问题是清这个外来户的特长,咱们才可以拿出个应对的措施,要不然,嘿嘿,那咱们两个老不死的不仅老脸丢尽,更重要的是今后也就没法在彭衙混下去了。”

程三针抬头说道,“想弄清这家伙的特长不假,可是总不能叫咱们两个亲自出马吧?”再说啦,我估计晴天这个家伙也可能认识咱们?要是情况属实的话,咱们也就没有必要亲自上阵了。“

李去病不再说话,而是眯上了眼睛用手挠起了头。

“两位老师,我可以说说自己的感想么?”罗雪儿将一杯沏好的茶递给程三针,开口问道。

“可以呀,”程三针看着罗雪儿点了点头,李去病也停止了挠头动作。

罗雪儿羞涩的笑了笑,说道,“这样啊,两位老师都是针灸界名人,如若亲自出面,弄得好了皆大欢喜,要弄得不好的话,确实有点下不来台。”

程三针和李去病齐声赞道,:“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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