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任q走后,李军便静下心来,走到茶几旁坐了下来,一边注视着在床上玩耍的儿子,一边从茶几上拿起烟盒,熟练地打开烟盒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角,并没有点火,眉头却皱成了两个黑疙瘩,回想了一下任q的话语,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昨天晚上这个任q明明当着自己一家人的面称呼晴天为小师父,而且叫了还不止一句两句的,怎么今天却又说晴天是自己新收的徒弟?既然任q自己自称是师父,为什么却又不认识或者是认不清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呢?晴天既然是他的徒弟,怎么在诊脉认病上却比任q还要高明许多呢?而且针灸看起来也明显高明了许多。。。难道说这个任q是个骗子?又或者是个忽悠客?想到这里,李军激动地攥紧了拳头站了起来,向沈文红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红红,我怎么咋看任q咋不顺眼?”

“怎么啦?”沈文红对于任q的所作所为也一直在疑虑,不过在没有想明白之前一直保持着沉默,自从将任q打发走之后,就感觉到心里很累很累,便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看着儿子玩耍一边梳理着思维,猛然听见李军的疑问,须臾间没有反映过来。

“你不认为任大夫有问题吗?”李军悠然问道。

“我感觉到他今天来了之后怪怪的,可就是说不上来是咋回事。”沈文红一边伸手抚摸着玩耍中的孩子一边说道。

李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昨天晚上,任大夫是与晴天一块儿来的,任大夫一边邀请晴天给娃诊断,一边时不时的称呼晴天为小师父,既要求晴天给娃扎针,又要求晴天给自己写一个针灸处方,他拿上晴天写的针灸处方之后面露喜色,反复观摩,就好像自己得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很显然,在诊脉诊断和针灸治疗这两个方面任大夫技不如晴天,可是今天他一来却说晴天是他新收的一个徒弟,既然晴天是他新收的徒弟,为什么他在扎针的时候手里拿的针灸处方却是晴天写的?而且他还一直都在参照这个针灸处方取穴扎针的?”

“哎呀!”沈文红惊呼道,“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我没有及时问出来。”

李军继续说道:“那个晴天在扎针的时候没有参照任何针灸处方,从这一点就说明那个晴天在给娃扎针的时候胸有成竹,胸中有方,再者,在认病的时候不让你跟我叙述病情,直接给娃诊了一下脉就说出了娃的病情,而咱们之前所看的大夫,就像刘青山啦,任q啦,等等等等,他们基本上都是狗掀门帘子,全凭一张嘴,直接问完了就说娃是怎么了怎么了,可是他们按照他们自己给娃所诊断的病情给娃治病,娃的病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治越重,你再看那个晴天,不但很少问,而且根据他的诊断给娃扎针之后娃的病情就一下子给控制住了,是这样吧?”

“嗯!”沈文红瞪大了杏眼点了点头。

“说道扎针方面,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晴天给娃扎针跟咱们先前看过的所有医生都不一样?”李军用右手摸了摸下巴问道。

“就是不一样!”沈文红继续点了点头,有些肯定的说道,“确实不一样!晴天的针灸给娃扎过之后立竿见影,先前的那些医生给娃扎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多大作用,看来咱们这一次来彭衙是来对了。”

“城门楼子对戏台,对个辣子。”李军抱怨道,“你没看到昨天晚上来扎针的是那个晴天,今天冷不丁的把人都给换了?”

“哎呀?”沈文红两手一拍站立起来,心急火燎地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什么什么?”李军一听沈文红的惊呼声,立马紧张了起来,急忙问道,“你把什么忘了?”

沈文红悠然说道:“咱们来彭衙是刘青山介绍给任q看病的,依照常理,给咱娃看病的人自然就是任q啦,可是任q又因为拿不动咱娃的病,于是任q才把晴天给引了过来,只是临时引了一下而已,现在要想让晴天继续给咱娃看病,咱们就得专门上人家晴天的医馆去请人家专门给咱娃看病,只有这样,咱们也就不用再纠结了,晴天也就能名正言顺的给咱娃看病。”

“哪?”李军犹豫了,“咱们是经刘青山的介绍专门奔着任q来的,现在咱们又重新去找晴天给娃看病,万一任q怪罪咱们,可咋办哩?”

“你?”沈文红一听马上来了气,白白的鹅蛋脸立时朝霞飞虹,“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是给娃看病重要还是你外面子重要?你都没有看见任q是怎样给娃扎针的?跟刘青山又能强到哪儿去呢?”

“我,”李军分辩道,“我不是乃个意思。”

“你不是乃个意思你是啥意思?”沈文红不依不饶的问道,“难道说这个娃不是你李家的骨血?”

“我是说”李军知道沈文红误会自己了,急忙拉长了声音说道,“咱们以前没有来过彭衙对彭衙人生地不熟,再者说啦,那个晴天到底住在哪里?他的医馆又在哪里?咱们去找他给娃看病,还不知道找的见着不见?人家到底给娃看还是不看?这些都说不定哩?”

“你说的是屁话!”沈文红终于恼了,站起身伸手指着李军的鼻子说道,“鼻子底下就是大路,不认识路你不会问吗?晴天是个医生,是个医生就是专门看病的,卖饭的还怕你吃八碗?你放的一个大男人你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亏你还是娃他爸哩你不去我去,我就不相信找不见一个晴天?”沈文红说罢,起身就要抬步出门的样子,李军急忙上前拦住,半举起右手说道,“我去我去我去,我现在就去,我一定给咱找见晴天,我就是吃屎喝尿我也要求得晴天给咱娃把病治好!”

“这还差不多!”沈文红破涕为笑,伸出小手轻轻地在李军的胸脯上打了一下。

李军将沈文红紧紧的抱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俯下身子又在孩子的脸上亲了一下,继而整理了一下衣衫,从茶几上拿起香烟装进兜里,这才出了房门。

虽然外面已是艳阳,可是初春的天气依然还是有点清冷。李军抬眼看了看太阳,似乎有些暖意,有点刺眼,于是用手干洗了几下脸,伸手将上衣的脖领竖立起来,然后才慢步下得楼来,走到旅店门口,微笑着向看门老头打了声招呼,然后向老头打听了一下晴天的大略住处,所问非所答,于是很是有点丧气,悻悻地出得旅店门来,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惆怅地伸了一下懒腰,才漫无目的地加入到人丛里向北街走去。

“这不是李军吗?”正行走间,李军突然感觉到右肩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急忙回头,身后原来是一个黑胖子扶着一个精瘦老头,精瘦老头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哼哼着,嘴角的哈喇子有意无意的从下巴上向下滑落着。“你”李军刚一张口,就感觉到从精瘦老头的身上扑过来一股浓烈的葱油饼味儿,夹杂着些许酸臭味,李军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向精瘦老头的下身看了一眼,发现在精瘦老头的腿脚上粘附着一种粘粘糊糊的不明液体,很新鲜的样子,好像这些不明液体是从裤腿中流下来的,李军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闪身而退。

“李军,”黑胖子看着发呆的李军,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在这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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