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带来的保镖,面面相觑。

暗黑的环境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的表情,只是有些沉重的压抑。

那阵声音,是个男人都会明白,细细碎碎情难自禁的声音。

顾西爵心急火燎的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周身仿佛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他怕她真的被赵芸芸找的男人上了,特意来找她,但是现在她似乎玩的很开心。

至于里面的男人,顾西爵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

整张脸阴沉的可以滴出黑水来,那一声声的低音声就像是一把把钝刀剌着他的肉。

满腔的怒火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焚烧殆尽。

踹开门,顾西爵对着身后保镖丢下一句,“你们留在外面。”便踹开了门。

与此同时,薄东篱抽身从洛相思的身上离开,长臂一伸将她包裹在偌大的风衣里。

面对这一系列的变故,洛相思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

“秦总好雅兴。”凌厉突起的男声,无异于平地一声雷般在暧、昧的两人身后响起。

洛相思的身体蓦然一僵。

阴影处,顾西爵悄无声息的自黑暗走出,洛相思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已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久。

两个男人成对峙的姿态。

薄东篱淡然的穿好衣服,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是自家的卧室,但是眸子却寒冷仿若高崖积雪千年不化。

“没想到顾总还有听人墙角的癖好。”

顾西爵面容上一抹羞愤闪过,更多的是愤怒,“她是我老婆!”

“呵……”薄东篱嘲讽一笑,“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都是我的女人。”

顾西爵红了眼,眼睛看向面色潮红的洛相思的时候,恨欲狂。

身形闪动,抬起右腿朝着逼近的薄东篱踢去。

薄东篱敏捷的闪过顾西爵的进攻,顾西爵在踢了空之后马上挥出有力的拳头,杀气腾腾的朝着薄东篱的软肋击去,薄东篱生生挡下这一拳的同时反手勾拳重重击在顾西爵的后颈。这一拳极具力道,顾西爵当即一阵晕眩。

如果说受了惊得野马是难以把控的,那么挨了打的顾西爵势必要一报还一报,一拳狠狠打在薄东篱俊逸的脸上。

“唔……”看到落在薄东篱脸上的拳头,洛相思惊呼出声。

只是形式却在顷刻间急转直下,在拳头落在薄东篱的脸上的刹那,他的右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直击顾西爵的下盘,顾西爵整个人呈抛物线撞在了墙边。

薄东篱深处舌头舔舐唇角的鲜血,犹如苍鹰般尖锐的目光睥睨着倒地的顾西爵,厉眸眯起带着狠意。

转动着手腕和颈部,朝着顾西爵勾起指尖,“起来!”

打斗的姿势,在两人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仿若约定好一般,两人同时出手,快如闪电,一招一式堪比武打动作片中的特写镜头。

招招带风,拳拳凌厉,空气中只有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声,洛相思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就在洛相思眼花缭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薄东篱突然冷不丁的将顾西爵打倒在地,整个人快速下压,胳膊肘死死扣在顾西爵的脖颈处。

一记重拳打在顾西爵的腹部,洛相思只听见一声闷吭,顾西爵的脸色瞬间惨白起来胜负已分。

但是薄东篱却仿佛是打红了眼,在顾西爵完全被他控制住的情况下,再次挥起了拳头。

再这样打下去,顾西爵即使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洛相思惊惧之下大呼出声,“够了,住手!”

薄东篱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转过头狠狠的瞥了一眼洛相思,眸子没有一丝色彩有的只是冰冷,“舍不得?”

看不得她这没用的老公被打是吗?

眯起眼眸将视线从洛相思的身上移到顾西爵的身上,居高临下他是掌控生死的帝王,“识相的就把离婚协议签了!”

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任何温度。

冰寒到可以冻结时空。

不容任何人的置喙,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拳头没有减速的就要朝着顾西爵的脑袋砸下,这样的力道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成为植物人,洛相思的心被吓得停止了跳动。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速度与勇气,洛相思裹着偌大的风衣猛地从桌上跳起,因为某些原因跳下来的时候双腿不可控的颤抖了一下,然后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薄东篱的身子。

身后传来的温度带着溶化冰雪的暖意,薄东篱的手停留在空中

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顾西爵不解的睁开了眼,看到的就是这一样的一幕洛相紧紧地抱住完全成碾压式胜利的薄东篱的后背,薄东篱高举的拳头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停在半空中。

而后他听到不久前还盛气凌人高高在上如同帝王的男人,声线带着质问地问道:“你……要阻止我?”

洛相思抱着薄东篱的双臂带着微颤,“不要再打了。”

薄东篱没有挣脱开她,也没有将拳头放下,只是执着的问着:“你要……为了他,阻止我?”

这个男人差一点毁了她,她还舍不得?!

洛相思抱着他的臂膀紧了紧,她知道他误会了她的意思,但是不管出于何种角度她都不可能看着他继续打下去。

将脸埋在薄东篱的背后,冲着呆愣住的顾西爵低吼,“走啊!”

如果她不阻止,今天这件事情势必不能善终。

顾西爵的脸色差到极致,他竟然要靠一个女人相救!

“不用你管,我还不信他真的敢把我打死在这。”

薄东篱嗤笑,看着顾西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薄东篱弄死一个人就跟弄死一只苍蝇没什么两样。”

顾西爵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没有人能忍受自己跟苍蝇相提并论,尤其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薄东篱你什么意思!”

薄东篱这次连眼神都没有甩他,只是低声向身后的女人说道,“思思,松手。”

洛相思压在他的背后,闷闷的说道:“薄东篱,放他走吧。”

回答她的是薄东篱的一阵沉默,沉默过后他突然勾起嘴角,轻蔑地看着顾西爵,“看清楚了,记明白了,你不过是靠一个女人活着的废物!”

他将他的尊严与脸面狠狠的踩在地上,以一种绝对的压倒式姿态。

顾西爵的脸色因为他的话变得一阵青一阵红,一个鲤鱼打挺他从薄东篱的禁锢中脱离出来,当然这也是薄东篱故意放水的结果,想要击败一个人,就要首先毁掉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再来!”顾西爵红着眼,冲着薄东篱怒吼。

薄东篱睨着他,说出了一句足够让顾西爵日后每每想起都咬牙切齿的话。

他说:“你不够资格。”

“你”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顾西爵一定会将薄东篱凌迟。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洛相思侧过半面脸,垂下眸。

顾西爵看着她,准备作战的手忽然就没了力气。心中涌起的是一阵阵酸楚的疼痛,软了拳头的战士根本没有作战的必要因为,必输无疑。

无力地垂下胳膊,他知道她是恨透了他,但是

“洛相思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你!”

薄东篱站在那里,犹如高不可攀的王,冷眼看着他,将洛相思一把揽在怀中:“不许为他难过!”

忽然,顾西爵就想要狠狠的刺痛这个男人,撕裂他不可一世的冷面,“薄东篱,你何必装的这么深情,说到底你不过是不满当年她甩了你,现在想要重新把她骗到手,然后再狠狠的甩掉。”

果然薄东篱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洛相思则是浑身一怔。

“我听说赵冰卿很快就会来凉城,洛相思你确定要跟他继续?”顾西爵死死的盯着她,他每说一句,洛相思的心便沉上一分。

赵冰卿就是薄东篱那位名媛未婚妻。

“赵冰卿一来,上流圈都会知道那才是正主,你难道要为了一个离开五年的男人,将自己的名声毁掉吗?”

洛相思抱着薄东篱腰部的手松了松,就在她的手即将从他腰上撤离的时候,薄东篱突然一个转身将洛相思带到怀中。

低下头,薄唇狠狠地吻上了上去。

直到洛相思的呼吸尽数被掠夺干净,开始推搡他的胸膛,薄东篱才松开了这缠绵至极的吻,暧、昧的银丝在两人的唇齿间纠缠。

即使结束了亲吻,薄东篱的手依旧呈霸道式的将洛相思禁锢在怀中,冷眸睨了一眼顾西爵,“不劳你费心。”

顾西爵拳头紧紧地攥起,“薄东篱你不要忘记,我才是她丈夫,只要我们一天不离婚,你们始终都是奸夫淫妇。”

薄东篱薄唇微启,“管鲍之交当然要狼狈为奸。”

顾西爵的双目充血通红,心中压抑着的怒火再次爆发,沉下脸,抬起拳头就朝着薄东篱的脸挥了上去。

薄东篱迅速的将怀中的洛相思松开,扬起右手,绷紧了神经,硬生生的接住了顾西爵的拳头,同时左手握紧,朝着顾西爵的脸挥去。

顾西爵以同样的方式接住了薄东篱的进攻,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四溅的火花崩裂而出。

薄东篱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进攻受限,带着高不可攀的王者之气,“我的东西从来喜欢别人碰触,如果不想要顾氏在商界除名,就马上离婚,有多远滚多远。”

“除名?薄东篱你以为你是谁?!”顾西爵显然不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薄东篱虽说是商界大鄂,但是顾氏也不是什么无名的小公司。

“顾西爵……”薄东篱不屑的扬起嘴角,“我给你一分钟滚出这里,否则……明天顾氏涉黑的全部证据会摆满纪检委的办公室。”

顾西爵的脸色终是变了,“你威胁我?!”

薄东篱冷哼,“是,又如何?”

他如此笃定的模样,似乎真的是可以顷刻间将顾氏覆灭,顾西爵不敢赌这一把了。

恶狠狠地吐掉嘴角的鲜血,深深地看了一眼洛相思后,带着不甘转身离开,“今天的耻辱,他日我一定双倍奉还!”

走出仓库大门的顾西爵整个人呈现满身的戾气,薄东篱的话无意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他的脸上,他想要发泄却只能独自承受。

他跟这么多女人发生过关系,直到今天却陡然间发现,原来最美妙的声音,竟然来自于她。

双拳紧紧地握起,骨骼发出“咯咯”地响声。

就在他恨不能亲手杀了仓库内的两人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保镖忽然冲了过来,“赵总,有部队的人朝这边来了……咱们是不是,是不是先撤?”

皎洁的月光照映下,不远处传来队列整齐的声音,隐约能看到前方整齐划一的黑压压的人影。

顾西爵的眼睛闪烁无边的恨意,薄东篱和厉风起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轻易的调动地方部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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