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寒风如同剔骨刀一般刮在全身赤裸周瑾身上,此时他正全身僵硬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无数黑烟伴随着鬼哭狼嚎撞击在周瑾的身侧,却始终无法伤及周瑾分毫。

“这已经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周瑾望着胸口上发着微弱烛光的毛球默念道,想要试着移动右手触碰它,但是身体却丝毫不听使唤。

在梦中,周瑾只能尽量瞪大双眼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以及胸口上温暖的白毛球。

现在的情况还要从半个月说起。

自从半个月前周瑾上学不心看到隔壁离奇死亡的邻居后,便每天都会做同一个梦。

梦里的周瑾就像是被鬼压床一般无法移动分毫,周围由黑烟组成的恶鬼拼命想要触碰他的身体,但是却被他胸口的微光所阻拦。

半个月来,周瑾发现自己胸口的白色毛球越来越鼓,从最开始的只能看见一个弧尖,直到现在几乎已经如同一个号足球一般摆在胸口上,似乎下一秒就会顺着胸膛滚到一边。

而他也从最开始的恐惧、绝望,到后来的好奇直到现在学会无视掉周围的一切。

周瑾只希望当白毛球从自己胸口滚落的时候不会距离自己太远,他可不想被外面的黑雾触碰到。

想到这里,周瑾如同往日一般闭目养神起来。

在梦里面休息,恐怕这世界上就我一个人了吧。

闭上眼睛的周瑾不禁想到。

每当做这个梦,第二天都会导致他萎靡不振,精神力完全无法集中,对此辅导员已经找他谈过几次话了。

周瑾去年才考进了渝都大学,而对于大一新生,辅导员们还是管的比较严的,课程安排也比较紧,并没有如同高年级的老鸟们一般成放养形态。

面对这种情况周瑾只能在梦里尽量休息,减少精神消耗。

但是这个办法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第二天上课该怎么睡还是怎么睡,这也导致了入学已经一个月了,他在班上的存在感仍然极低,更是连一个熟一点的朋友都没有。

辅导员在与他谈过几次话后见周瑾仍然如此,便不再理会他,让他提前一年进入了放养模式。

在梦中时间是难熬的,特别是裸着身体不能动,而且还寒风刺骨的情况下。

但是也不得不说人类真是一种适应力极其强大的生物,如今的周瑾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这些了。

毕竟只要没冻死,就还要继续挨冻下去,他甚至还有闲工夫数一数在自己眼睛睁着的时候有几只黑烟怪撞在光罩上碎成雾气。

周瑾可以肯定外面这些黑雾组成的鬼影绝对是会对人造成伤害的,他甚至还发现,就连它们自己的同伴如果一旦在光罩上碰成碎片,就会在第一时间被周围的其他黑雾吞噬掉。

每吞噬一点黑雾,鬼影的颜色就变暗一分,半个月以来已经有一只鬼影脱颖而出,成为了周围鬼影们的老大,几乎如同实质一般的在离地一米左右的高度游荡着,但是却仍然不敢触碰白毛球散发出的光罩。

但是躺在地上的周瑾完全可以从对方时不时转动的脑袋看出,鬼影对自己身体的渴望。

就这样熬着熬着一夜终于过去了。

时钟刚指到六点,原本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周瑾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蹭了起来,只留下一张被冷汗打湿的床单。

站在床边的周瑾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过了半响身体才慢慢暖和了起来,在十月份的渝都能够不开空调睡到全身发寒,周瑾可谓是第一人。

“又活过来了。”

双手抚摸着梦中胸膛上白毛球呆的位置,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时,一阵浓郁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尽管刚睡醒,但是他恨不得再倒回床上狠狠的睡上几天。

拖动着疲惫的身体,周瑾躺到了床的另一侧,避开了被汗液打湿的床单,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微弱的鼾声便传了出来,周瑾这才算是真正的睡了下去。

“叮叮叮!!!”

早上八点整,闹钟如同催命符一般准时响起,躺在床上的周瑾只觉得自己的脑仁都随着闹钟的铃声一起摆动起来。

顺手关掉闹钟,尽管身体依然疲惫,但是周瑾却不得不坐起了身子。

他所租的房间距离渝都大学非常近,只有两个公交站的距离,即便是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但是今天早上八点三十就有课,而且还是大一最重要的马列,教课的是一名一节课点名三次的狠角色,周瑾可不想明年再和学弟学妹们再学一次。

强打精神起身洗脸刷牙然后三两下将打湿的床单扔进了洗衣机里,顺便将窗台上经过一天已经干透的床单收了进来。

渝都十月还算爽朗的天气足以让两张床单能够轮番上阵。

八点一十五分周瑾踩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匆忙走过还拉着警戒带的隔壁,直到走进电梯周瑾才呼出了一口气。

半个月前公寓物业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听见周瑾隔壁房间传出玻璃摔碎的声音,于是敲门询问,但是里面却始终没有回应。

物业只好拿来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哪知住在那里的男子已经死在了家中,全身扭曲的倒在门口,双手前伸,手指距离门把手就差半米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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