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的春雨总算停歇了,春日明媚,西湖边鸟语花香,觉非看起来心情不错,叫宋廷去唤来一船夫,包下船来,三人同游。
“流萤,你是新弟子,不可偷懒,这是药书,你慢慢看,不懂再问我。”说完宋廷就到了船头吃零嘴赏风光去了。
觉非在船头茶几旁坐着喝茶,见宋廷一人走过来便问:“流萤呢?”
“我让她在里头看药草书呢,到时带回去让宫里人看看我们这次的眼光呀!”好歹是宋廷第一次全程负责测试收进来的弟子,可不能丢了脸。
觉非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醉心这山水之间。
宋廷看着觉非,这玉一般的公子泛舟游湖,真是如画如幻,得勾去多少少女芳心,也不知以后何人能有殊荣伴他共渡余生。
小船悠悠划在湖中,周边船只渐少,风光正好,觉非拿起茶杯正欲呷一口雨前龙井,突然间船身慢慢地晃荡起来,众人不觉,后来幅度越来越大,人已无法在船上站立,船夫大呼危险,所有人都弯下腰抓紧船身,感觉这船底被一股力气拿捏住了,波涛汹涌,即将翻船。
“妈呀!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水怪吧?!啊!”宋廷一个不留神被甩下船,只有半个人吊在船边,双手死死攀住船侧,不时呛了几口水。
觉非伸手就要拉他,船身在此时飞转左侧,觉非一个不稳,险些栽进湖里。待他稳住身子,掌心祭出三针出手将宋廷的衣袖钉在船身,为宋廷争取了点时间爬回船上。
眼见船夫的撑篙都要裂成两瓣了,忽地以船舱为中心,一道气流射出,震断了船篙,船周围皆是水波滚涌,片刻就平静了下来,仿佛刚才都是幻境一场。
所有人都惊魂未定,觉非率先清醒,探查四周,觉得再无异样,便对船夫说:“船家,可还有竹篙?现在已无事,回程。”
船夫扔下手中半截竹篙,从船里拉出一个小竹篙,抖着双腿,勉强撑船掉头回程。
宋廷气喘吁吁,手直拍胸口。“早知道我就进船舱了,差点小命没了!”
觉非一听快步走进船舱,真是糟糕,一时竟忘了流萤一人在里面,这是何等惊吓,不要把姑娘家吓晕了吧。
挑帘而入,看见流萤双手攀扶船舱,神色淡淡。
“可有受伤?”
流萤摇了摇头,觉非心头却是有一种有异样又无异样的感觉。他对着流萤坐下,闭目养神,一路回程,船上所有人皆无一声言语。
是夜,烛火熄灭,夜风阵阵吹佛着屋檐下的灯笼,万物安寂,人已然入睡。
流萤推开宋廷的房门,走到睡得四仰八叉的宋廷面前,将手中的银铃摇了摇,宋廷立马坐起,定住身子不动,银铃收回,他又躺了回去,翻了一个身喃喃梦语。随后流萤又出现在了觉非的房中,她看着觉非的睡颜,一时之间仿佛又陷进某种回忆里,只有短短几秒她又恢复淡然的神色,对着觉非摇起了银铃,但并没有任何反应。
为何会不受花惑铃的控制?流萤深思了一会。
要进入他的识海一探,虽然有点损他的凡身元气,但是也要试一试。流萤一挥手,灵力探入觉非识海,不一会儿就被一阵紫光弹回法力。
果然如此。如他真的是转世为肉体凡胎,九重天绝不敢派人来,天帝苦心用法力封了他的真身,欺瞒九重天他已转世为人,现下怕是被察觉,看来今后难免要和那些仙人过过招了。
早晨的市集熙熙攘攘,一个少年郎驾着一辆马车一路往城外驶去,走了半日到了药师宫林前,宋廷跳下马车,拿出一个药瓶将药粉倒在手心里凑到马鼻前让它吸了几口。觉非与流萤二人坐在马车里,马车一停下,觉非也拿出一个药瓶子靠近闻了闻,就交给了流萤,示意她照做。
药师谷的树林里常年有瘴气,凡人没有事先使用特殊的药粉,就会致命死在此处。
随后马车便长驱直入,驶到了药师宫宫门口。觉非率先踏入,宋廷紧跟其后,众弟子与长老们早已整装排列,齐齐抱拳恭迎宫上。
“宫中可有异样”
“并无。听闻宫上新收一名女弟子,我特来了解情况,收编写册。”管人事的主事上前说道。
可左看右看,并无女子身影,宋廷急忙小跑回宫门前,果不其然,流萤还停在那里。
“你干什么?赶紧进来!”
流萤一抬脚还未迈入半步,便有一股无形阻力阻扰她再进半分,便把脚又收了回来。
“你怎么回事啊?抬了脚又缩回去!我们是药师宫,不是“要死”宫,又不会吃人,能进来这里是你多大的福分!”
流萤凝神,抬眼一望,整个药师宫都被一个结界包围,想来怕是百草仙君近几十年的手笔,异类不得入内,以护子弟周全。
宋廷不断催促,宫内的人纷纷伸长脖子看过来发生何事,流萤再次凝神走入药师宫,凡人看不见,她倒是把周身滋滋乱窜的电流看得清清楚楚,这电流整整烧了一炷香的时间,如果是道行浅的妖物早已被电烧成原型,流萤是要不动声色的,不然这个破结界还真是不需有惧。
觉非皱眉看着她,不过一会就恢复了惯有的神色。
“药师宫三年在外选拔一次弟子然后统一行入宫大典,现下只有她一人就免了,不需劳师动众。”说完转身而去,宫上之令,全宫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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