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王苏若瀚来说,失去了一个户部尚书一职,可谓是损失惨重,他夺嫡的最大依仗便是来自于军队的支持,而军队自古以来便是最为消耗钱财的,每年不知给了这些军队多少银子才能稳妥,毕竟武将可不是文人那般注重清名,他们更加青睐于实利,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能够打动他们!

这就是典型的认钱不认人!

这也预示着他必须另寻他法来提高自己的威望,以便抗衡越来越受宠得势的景王苏若嘉。

而这次来到并州便是一次机会。一想起怀中的圣旨,苏若瀚心情顿时舒缓开来,这在户部尚书之位尘埃落定之后,他便听从蔡和的建议,力争来到并州平叛!只不过是几句奉承之言,再加上一些玩乐之物,他便轻易地从开文帝那里拿到了圣旨,将平叛的官职捞到自己身上。

而苏若瀚在来之前便想好了对策,若是战事不利,陷入到焦灼甚是可能兵败的地步,那他就只是一个督粮官,只负责督运粮草,任何兵变的责任都不在自己身上但若是局势一片大好,他便立即拿出圣旨,在大军之中将平叛的大部分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别看苏若瀚母族乃是武将世家,从小便舞枪弄棒的,实则是他自己也不曾经历过血腥的战场,就如古人所言: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索性来到并州之后听到的都是好消息,万万没想到这苏若煊即便三年没有接触军事还是那么厉害!还是一如当年那般能征善战。

若是能够拉拢到自己麾下,那么便是一个得力的臂膀!

“宁王兄,一路前来可还安好?”并州城外,苏若煊带着几个护卫前来迎接,见到风尘仆仆的一众人,便热情上前施了一礼道。

“尚好!虽不怎尽如人意,但比起本王预想当中好了不少!”苏若瀚下了马,亦热情答道,“还是托了若煊的福啊,没让本王沿途遭受到那些叛匪们的袭击,若煊不愧是大周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啊!短短时日便平定叛乱。还我大周一个太平!”

“不敢不敢!宁王兄实在是谬赞了!区区叛匪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王弟不过是趁着他们分赃不均,彼此火拼损失殆尽之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遇到了一个好时机,若是宁王兄前来,必定也能够旗开得胜。若非这些叛匪不经征伐,到时候必能让宁王兄大展身手。”苏若煊恭维道,身段放低让苏若瀚忍不住大笑。

“若煊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整个大周谁不知啊”

“呵呵!多谢宁王兄的美赞了!”苏若煊恭敬道,然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宁王兄,此次前来不知可带有酒水?宁王兄不知,来并州不到半旬时日,王弟竟是甚为想念江宁城中的美酒,若不是父皇的皇命不可违背,王弟我还是愿意呆在江宁城的忘归楼中,饮酒赏乐,岂不美哉!”

“哈哈!若煊你如此享受,实在是羡煞旁旁人!”苏若瀚笑道,不知是想到什么,忽然长叹一声:“欸!为兄就没有你这般豁达的心了,你只在意享乐而非皇位,不知为兄的苦啊!”

“景王对于为兄是步步紧逼啊!你当年寻出来的韩尚文与孙元佐这两人着实厉害,在朝堂上对为兄是百般羞辱,为兄无奈,现在只能借个由头出来躲上一段时间了!”苏若瀚很是无奈说道,而双眼直盯着苏若煊。他不相信提到这两个人苏若煊还能够如此谈笑风生,毕竟据苏若瀚所知,这两人背叛主子之后更是忘恩负义,暗中派遣刺客对苏若煊动手,那日苏若煊手上的伤便瞒不了他。而他也相信苏若煊知道是谁下的手。

果然,正如宁王所预料的这般,苏若煊的脸色顿时如一朵黑云沉了下来,但是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常态,依旧笑道:“哈!还有能让宁王兄苦恼的事情,真是稀奇了!”

“若煊!本王知道你志不在皇位,但是你的性格从来就不是能够忍耐的!大丈夫当以直报怨,皇兄对你说一句真心话,即便是你不想与他二人计较,但是为了获得景王更多的信任,他们依旧会在你头上踩上一脚。”宁王直言道,在他看来,苏若煊从北燕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想要夺权的欲望。

而苏若煊也只是打了个哈哈道:“宁王兄过虑了!现在他们还顾不上本王,哪里会理会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亲王。”

“呵!”宁王嗤笑道:“现在是不会因为本王顶在前头,他们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如何对付本王的身上!但是若煊啊!本王越发感觉力不从心了!也不知能够坚持多久!那将来若是景王上位呢?到时候他二人便是位高权重的权臣了!那会本王的下场好不了,而没有了目标的他们,你作为他二人的旧主,即便你不出现在他二人面前,然而只要你还在,那便是他二人与景王之间的一根刺。逍遥作乐,若煊啊!你逍遥的时间多不了了!”

“人活于世,怎可能独善其身!醒醒吧!淮王弟,到时候屠刀到了脖子还尚不自知。”血淋淋地撕开了苏若煊的幻想,将现实的残酷展现出来,让苏若瀚感到无比的快意。

而苏若煊也很是配合的沉默下来。

“那!那该怎么做!”好似是手足无措,苏若煊声音有些沙哑,但看向苏若瀚的目光仿佛是抓住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呵呵!”苏若瀚满意的一笑道:“很简单,淮王弟,你我两人都有着共同的敌人!你想要逍遥快活,但是有人不给啊!只要你投向本王,有本王作为你的后背,你根本就不用怕他们!甚至适当的时机本王还会不遗余力地替你解决这两人,到时候本王登基,那你想如何逍遥都允你!”

对于苏若瀚来说,苏若煊还是很有用的,毕竟这样一个不争皇位也难以争到皇位的人,还擅长征战实在是难以找到。看他不到半旬便平定叛乱,足以证明其才能。

苏若煊面色不断转变,似是在犹豫,实则是心中嘲笑,宁王此人还真是势利,见到有利用价值的便会交好,若是无用,则立马便翻脸不认人!若不是其母族顾家在军方占着举重若轻地地位,很难想象他能够与景王争个平分秋色。即便如此,朝堂上投向他的大多是顾家的亲朋故旧,甚至就连顾家本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他!所以以苏若瀚的手段,根本玩不过景王苏若嘉。

”好!还请宁王兄能够助我除去这二人,到时候必定叩首以报!“苏若煊咬牙,单膝跪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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