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晴起了个大早,一推开门就见杨向晚蹲院中劈柴。
她穿着一件打着十几个补丁的衣裳,蜡黄的面庞微微泛白,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此时院中只垒了一小堆柴,她这副模样显然不是累的,难不成,她病了?
杨晴小步上前几步,就见杨向晚惊恐地朝后退去。
她步伐一顿,最后什么都没说,端起面盆打了盆水,自顾自地洗漱干净。
收拾完毕,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杨晴看了眼杨向晚,轻声道:“娘要是问起,你就同她说我出去了,中午许是不回来吃饭。”
言罢,她踏着薄薄天光走出院子。
杨向晚的目光随之流转,眼中有艳羡,更多的是浓烈的恨意。
明明都是杨家的女儿,只不过她没了父亲,待遇便是天差地别。
杨家算不得富,甚至是宁康村排得上名的穷户,可饶是如此,大娘也将堂姐宠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莫说洗衣做饭,就是绣花也得哄着她高兴了才绣,日常便是出门和小姐妹聊天,到了吃饭的时间再回来。
反观她杨向晚,六岁接过扫帚,稍微做错了点事非打即骂,而她娘除了哭便是哭。
早些年大伯还能帮着她们母女说几句话,可随着大伯身子每况愈下,杨家完全由大娘把持,她的日子也越发难过。
杨向晚眼眶红了一圈,她吸了吸鼻子,咬紧牙关将柴火劈成两半。
她发誓,有朝一日会将堂姐杨晴和大娘踩在脚下,将这些年所受欺凌加倍奉还。
她绝不能让杨晴嫁给牧小公子,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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