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天坛医院的停车岗亭,医院大楼旁有一个蜿蜒百转的长廊自后方大楼延伸而来,长廊上方被密密麻麻的常青藤、爬山虎等藤蔓植物覆盖。

一些探病的亲友陪着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坐在长廊的石椅上聊着天,三三两两运动的病人在长廊里来回走动,还有两位老人在廊亭的石桌上全神贯注的对弈着,周围围着一群观棋不语的病人。

坐在长廊内能躲避依旧散发灼热光芒的太阳,于是我选择了一个能看到门诊部大楼正门的位置坐下。

紧接着在脑海里开始头脑风暴,思考怎样对周果开口表白。是文邹邹引经据典长篇大论的煽情铺垫还是开门见山直接了当的表白心意。

比表白更重要的是表白被接受或者被拒绝后的处理,表白被拒至多让我心情低迷一会,不会牵连别人。

最难处理的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被我撞上了,对方其实也喜欢我,我该怎么安放这段感情,又该怎么让这段好不容易开花的感情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好结果。

其实我知道是我太过自私,临死前想从周果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解决盘桓在心里多年的疑问,得到释怀。

但生活中很多事情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无论最后我想知道答案是什么,对周果都不公平。我只剩五天可活,而她会自然老去。

死者走的洒脱,生者却总会睹目思人,沉溺在对逝者的追忆中,而且有一道心伤永远无法愈合。

也许我不该执着于那个答案,更不该来找她,要放下过去,可是不得到确切的答案,我到进入永恒的梦想之前都不能释怀,无法喝下孟婆汤,所以我来了,只为寻求一个答案。

在我脑海思绪万千时,智能手表的时针飞快旋转,最后定格在了五点半,滴答滴答响起来。

我站起来走到门诊楼大门的石坎下,看着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人们,这一次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了周果的身影,看起来她比中午见到时更令人心动了。

她走出玻璃门后,左右环顾了一下,我站在下面露出自己对着镜子练习了很多次的微笑,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伸出右手说道:“我在这里”。

周果缓步走下石梯,而后说道:“我们边走边谈吧。”我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后,周果带着我走到了一个沿湖走道上,一阵风吹过,卷起了湖心的涟漪。

周果右肩背着包,偏头看向走在左边的我说道:“莫云,你想和我说什么话?”

这次我没有再躲避她的视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动情的说道:“周果,我爱你,你爱我吗?”

周果会笑的眼睛说道:“我们很久没见了吧,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是过去,还是现在,你爱我什么地方?”

告白最艰难的是说出我爱你这句话,这句话说出口后,就不会再逃避自己的感情了。

我说道:“我从第一次与你相遇时,觉得你很傲慢,是富家千金和我们这些野孩子不一样。但随着与你同处一片空间,虽然和你说不上话,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充满力量的声音、会笑的眼神、倔强的背景、优美歌声、干练的单马尾,纯洁的白衫,娟秀的笔迹我都喜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关于你所有的记忆渐渐的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再也无法忘却。”

“时间过去的越久,对你的记忆越清晰,可我从来没进入你的世界,对你除了名字、相貌和生日之外,其他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的家在哪里,你的任何联系方式。镇子很小,可总也遇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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