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阳升起,竹楼下的水池中浮起万点碎金,张守鱼如常苏醒,小楼亦是如常平静。
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如既往地掀开压在身上的被子,疏动着手脚的经络,忽然间神色微异。
他将手覆到了自己的胸口,那是紫庭破碎的位置,原本此处一阵空虚,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而此刻,那种感觉竟然莫名消失了,他稍一凝神,便能感受到那一处紫气萦绕,透着温和的暖意。
福至心灵,张守鱼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团烈火自指间窜出,那不是微末之光,而是霎然蓬起的焰芒,一瞬便燎了数丈之高,山字形腾起的火光却如张开了双翼的凤凰,灼烈而纯粹的火光中透着威严的意味。
张守鱼吓得连忙收回了手,生怕一个不小心把楼给烧了。
昨天自己一个响指不过点燃油灯,今天自己能点这么高的火了?
这……谁能告诉我我到底经历了什么?张守鱼震惊得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他想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忆里却一片混沌,什么也想不起来。
“这是羽照大人的外挂到账了?”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张守鱼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对于这份意外之喜显然还没有做好接纳的准备。
“少爷……潇婉来服侍少爷穿洗了。”
少女的敲门声惊醒了他,张守鱼定了定神,压下了心中诸多的情绪,强自镇定道:“进来吧。”
俞潇婉推开门,一如既往地走了进来,她脚步忽然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守鱼,总觉得少爷又有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看你家少爷做什么?是少爷太好看了,起了觊觎之心?”张守鱼开着玩笑,消释着心中紧张的情绪。
俞潇婉冷冷清清地撇了撇嘴:“少爷爱怎么想怎么想呗,反正我只是个贱婢。”
张守鱼笑道:“你别总拿贱婢骂自己啊,搞得我多亏待你一样。”。
俞潇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前和我说的啊,我只是个贱婢,不要想自己本分以外的事情。”
这也太记仇了吧……就算张守鱼没死,这样一天天下去,恐怕也要被她气死。
张守鱼笑了笑,“我说你什么你就是什么了?那我喊你大美人你是不是每天还要以大美人自居啊?”
“不会啊。”俞潇婉理所当然道:“潇婉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顶多只是小美人。”
俞潇婉一边说着一边给张守鱼擦脸,张守鱼闭着眼睛的时候,她便嘶哑咧嘴地给张守鱼做鬼脸,等到他睁开眼,她又恢复如初。
接着,她一如昨日地去为张守鱼挑选衣服,当然,她尽量选丑一点的。
张守鱼见她将一件绿油油的衣服和红色的长裤拿到了自己面前,泰然自若道:“少爷穿衣服了。”
张守鱼看着她,心想你欺负少爷没有审美观?
“小婉,你刚刚说你很有自知之明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张守鱼打量了她一番,“你自己穿得这么好看,就给少爷我挑这样的衣服?”
俞潇婉若无其事地看了看怀中的衣服,道:“不会啊,我觉得很好看啊,你看这衣服像极了情窦初开的爱情……”
张守鱼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小婉你懂得可真多啊。”
“一般多。”
“那小婉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世界上有一个伟大的神灵,每天夜里,她都会给世界上美丽善良的少女念一段话,听过了这段话,她们便能拥有最好的梦,你知道那段话的内容是什么吗?”张守鱼问。
俞潇婉来了些兴致,好奇道:“是什么啊?”
张守鱼指了指衣柜,“给少爷换一件好看些的衣服我再告诉你。”
俞潇婉哦了一声,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衣柜前,左挑右选,为他拿了一件玄色的丝绸广袖上衣。
“少爷满意了吗?”
张守鱼拿过来看了看,披到了身上,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过往照镜子时,他总有一种被注视的感觉,此时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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