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隆!!!”
一阵沉闷地雷声就如同那战场上隆隆的战鼓一般响声大作,轰隆隆雷声从天而降震荡着屋顶的瓦砾。
这时候,一滴雨点从天而降,滴落在唐琦的脸上,这么一丝丝触及灵魂的冰凉瞬间让唐琦从醉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阶梯上。
驮自己回来的老马已经回到自己的食槽,算是这畜牲有个良心,还把自己带了回来不至于随意扔在街头。
酒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脑袋里还在隐隐作痛,唐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雨越下越大,无数雨点拍打在唐琦沾满尘土的一衣服上,他手忙脚乱的爬进了屋子里,身后的雨点瞬间变得如同瓢泼倾盆,哗哗落下,瞬间将地面石板上的黄土化成了泥浆。
唐琦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他站在门前,望着屋檐下不断滴落下来的水滴与黑暗的天空落下的瓢泼大雨汇集成了一道巨大的帘幕直通苍穹。
寒风拂过,带动着这“帘幕”左右摇晃,仿佛是真的一般。
耳畔充斥的尽是无数雨滴拍打在地面上响起的轰鸣声还在不停歇地作响。
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无比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唐琦就感觉眼前看到的跟自己的内心一样深邃且空洞无比。
雨点落下,像是淘气孩子的手掌不断拍打着已经与水混成一团的泥浆,泥点溅射出来打在唐琦的长裙上。
唐琦抬起头来望着天空,轻叹了一句:“这场雨,真大啊!”
暴雨拍打着木板发出啪嗒啪嗒地声响,陈襄端坐在那车上,他不像是平时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可能是因为雨拍打木板所发出的噪音吵得他难以安眠。
此时陈襄的脑袋里面一遍一遍地不断重复着刚才他看到的画面,如果说是因为他被激怒拂袖而去,更确切地来说是因为他害怕了。
那双眼睛,那双有着两个瞳孔的眼睛,就像是幽灵一般飘浮在陈襄的四周。陈襄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一双眼镜就脊背发凉,总感觉有东西在暗暗注视着他。
雨越下越大,渐渐在街道上汇集成一条条微型的溪流,这些溪流顺着大大小小的街道流淌进四面八方穿过东京城的河流。
河水大涨,眼看着就要接近两边河岸,河水不断翻滚着,拍打着河岸的岩石。
不断翻滚着的河流浪花哗哗作响,仿佛再向整个沉睡的城市宣告:我们来了!
“当当当!当当当!洪水!大洪水!”
打更人敲打着铜锣冒着大雨在街道上疯狂呼喊着,他挨家挨户地拍打着房门,嘴里还不断呼喊着:“发大水了!发大水了!”
街道上全部都是过脚的雨水,被惊醒的市民们冲出街道,打开门,大量的水流汹涌越过门槛涌入。
打更人的铜锣一声声作响,宛如一石激起了千层浪,瞬间,在暴雨之下,整座开封城都陷入到了一片狂暴之中。
在城外,堤坝已经难以阻挡住越来越泛滥的洪水,大水漫过堤坝,哪怕是上面手持铁铲不停劳作的工人都对其无能为力。
可是他们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冒着大雨疯狂挥舞着铲子填土,虽然这些土已经化成了泥,在水的不断冲刷下越来越少。
他们开始使用麻布袋子,将一袋袋的石头放置在堤坝上试图最后的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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