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7日傍晚,也就是病毒爆发的第二天,马哈苏德带领着塔利班车队驶离古勒比小镇后,便沿着沙漠边缘的碎石子马路向塔利班重镇赛义德城行进。

天色渐暗,眼前是广袤的沙海,黄色、黄色、灼热的黄色细沙生成的巨浪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蜿蜒的马路在无垠的沙海中像是嵌入一条灰色的丝带,总算是给这单调的金黄上了点配色。由十几辆皮卡和一辆装甲车外加两辆油罐车组成的车队排成一排,乘着夜色行驶在这建立于沙海边缘的马路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沙漠中渐渐刮起风来,起初只是细小的沙子从沙丘上滚动下落,然后沙丘上慢慢泛起一层砂雾,最后风大起来了,一座座沙丘都动了起来,如同排排巨浪行进“头!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了,视线太差了,窗外全是吹起来的沙子。”行驶在最前边的一辆负责领路的皮卡车内的塔利班战士向坐在战车里的指挥官马哈苏德汇报到。“嚷嚷什么?老子又不是瞎子,我都瞧见了!传我的命令,全体车辆驶入下背风坡,在边坡下宿营!”下达完命令后,马哈苏德从座位边的皮袋子里取出一件动物毛皮制成的披风给自己盖上,佝偻着身子向后一躺,在车子下坡的颠簸中居然眯着眼,打起盹来。驾驶员和两位负责保卫的战士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的长官这样的行为,在车停稳后也纷纷取出自己带来的皮衣、披风、毛毯盖在身上就靠在座椅上休息。韩先生用手摸了摸自己这几天没洗已经发油的头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他想了一回儿,放下了摸着头发的手,看了看手表:晚上10点20份,又看看车内睡着东倒西歪的那些塔利班,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时候差不多了!”说完便小心翼翼的取下那副一直带着的棕色太阳眼镜,折叠好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大拇指来回摩挲镜片,他太喜欢这副太阳眼镜了可现在,它终究是要完成属于它的使命。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还有些工作要做。

想到这,韩先生不再继续把玩手中的太阳镜,而是将眼镜翻转过来用一只手固定好,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牙签大小的小型螺丝刀,熟练地松开眼镜的一个橡胶鼻翼垫,小心地放在手里心。如果此刻将这个橡胶的鼻翼垫放在一个放大倍数十几倍的放大镜下观察,就能看到里面灌着一些液体。他有些不舍的看着手中的鼻翼垫,又看看车内睡得死沉的塔利班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又拆下眼镜上的另一个鼻翼垫直接放进了嘴里用牙齿咬碎,一股化学试剂的味道霎时间充满整个口腔,韩先生忍着要呕吐的冲动,还是讲满嘴的化学药物连通着口水一起咽进肚里。等过几分钟,自己身体反应不是那么剧烈的时候,他才将另一个鼻翼垫用螺丝刀戳破直接丢在了车内,没多久,另一股淡淡的化学试剂气味开始在车厢内蔓延。这种试剂是一种强效的催眠剂,但在医学上禁止对人使用,因为在使用过这种催眠剂的人会给脑部造成不可救治的伤害,淡然事先服用了解毒剂吸入一些还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只是那解毒剂的味道实在……

做完这一切,韩先生又接着坐了几分钟,看车里的其他人睡得更沉了,依旧不放心的来到各个人的身边,轻轻拍打了一下他们的脸部,还是没有反应,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拆那副有着棕色镜片的太阳镜。这次,他把两个棕色的眼镜片都取了下来,当镜片完全取下来的时候,才能发现在镜片的边缘有一个向外突出的帆形的外刃,当两片镜片都取下来时,韩先生小心的将刃口朝外,用食指和大拇指握住镜片慢慢地接近车内其它几名熟睡的塔利班身边,用玻璃镜片的刃口狠狠地扎在他们脖颈的血管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镜片的颜色开始变得淡了起来。原来这两枚眼镜片竟然是一种造型独特的注射器,而里面装着的液体正是用仅剩的太阳阶梯花朵提取浓缩后试剂。而这种试剂有一个特点,就是生效的时间在十个小时以上。“我亲爱的马哈苏德先生,我可是完成了我的承诺,将第二份太阳花朵给你了,哈哈!”韩先生再给马哈苏德和他的一名保镖注射完试剂后得意的自言自语道。

做好这一切,韩先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由于车内的空气不太流通,车内充满着夹杂着化学试剂的汗臭味,这让他实在难受,但强烈的倦意还是让他闭上了眼。

清晨,太阳光透过一个碗口大的小圆窗照进车内,韩先生醒了过来,他伸着懒腰,背上传来阵阵的酸痛,“真是个糟糕的夜晚!”韩先生喃喃自语道。他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仔细检查了注射了太阳阶梯花朵浓缩液的两人,伤口已经愈合了。这才满意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对讲机响了,韩先生微笑着拿起对讲机,镇定的打开,“头,风沙已经停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吗?”最前面领队的塔利班急切地问道。“再等等吧,你们的头还在睡觉,你们不会想这个时候触怒他吧?”韩先生在对讲机里调侃地说到。“好的,好的,韩先生!”对讲机那头的人明显有些胆怯,他可太了解这位指挥官的脾气了!

早晨,各个车内的人员基本都醒了过来,由于没有接到出发的命令。所有人只好呆在原地待命,没有一个人在对讲机里说话。紧接着,大家在车内待的有些不耐烦,纷纷走到车外舒展一下筋骨,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大家下了车,有的点着烟,三五人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利用下车的机会,清理了一下车表面的沙子还有的在路边直接脱了裤子大小便,惹得身边的战士破口大骂。

韩先生也下了车,点着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注视着从车队走去来的塔利班战士抽完这根烟后他绕到战车后面,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将口袋里的眼镜框和烟蒂一起丢到了一个沙堆里,然后用皮鞋将沙子推上去将其掩埋。做完这一切之后,这才若无其事的返回到战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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