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他们吃完饭,何大壮非要带着去参观将军衙署,三个人步行出来往那走。店里后进来的那三个人就坐门口的桌子,看了看他们的方向,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往将军衙署那去了,行,明白。”挂了电话,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也出去了。何大壮刚吃饱,挺着个肚子,手里拎着个包,一甩一甩的走在后面。街上人不少,但还好,不挤。后面急匆匆赶上来一个人,这人速度好快。忽得一下劈手一把抽出了何大壮的包,扭身就跑。何大壮一愣神,“我的包……。”他反应过来,赶紧就追。一边喊:“抓住他,小偷……。”

柳华生和张晓军也反应过来了,顾不得多想,跟着追了下去。小偷三绕两绕的就进了小胡同,何大壮这个气呀!边喊边紧追不舍。三个人都追了进去,这小偷跑得真不慢,穿街走巷跑进了一片老旧的街巷,行人越来越少。华生觉着那好象是不对了!

最后跑进了一片拆迁了一半的废旧小区,不知为什么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小偷跑进去,不跑了,回头一笑。

“找死啊!把包扔回来,”何大壮大吼道。这时柳华生和张晓军也赶了过来,三个人盯着这小子,这小偷怎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华生暗忖,难道遇上高手了?那小偷把包扔在了地上,顺手从后背抽出了一把刀,“有本事来拿吧。”

这还真把何大壮吓了一跳,他顺手抄了半块砖头,“我砸死你……。”

“你看看后面,”那小偷用刀指了指。何大壮他们也听见身后挺大的动静,轰隆隆的来了一辆大卡车,后车斗里满满一车的人,清一色深蓝大裆裤,黑皮鞋。停到小区入口,直接就给堵严实了。驾驶室里跳下来两个人,一个就是那个黄毛,还有一个华生不认识,这家伙居然穿着衬衫西裤皮鞋,看年龄也就三十多岁,白白的脸,叼着烟。眯着一双细长的眼,这人乍一看象个文化人,只是那眼神摄人心魄。这跟刘麻子的煞气痞气不同,感觉一脸的狠霸毒辣。

“下来,”那人挥了挥手,车后面吡哩卟噜下了好一阵人,黑压压的把整个小区的进口全部封闭死了,每个人手里全部都是一根钢棍,阳光下,一片亮闪闪的。

“哪个?”那人扫一眼柳华生三人。

“那个,”黄毛用钢棍一指华生。那人的嘴角上扬,有些轻蔑的打量了一下华生,“是你来南会踩了旧城的堂口?”

何大壮脸都白了,原来柳老师惹了南会旧城的老大,那人何大壮张晓军都听说过,绰号“刀子”。真名不详,人们只知道姓季。罩着南会旧城扒手和骗子。为人擅用刀,是个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

“听说你把花儿和黑狈都给挂了彩,有两下子!今儿个季某人亮了盘,就是想见识见识。”

华生想起那个胸口刺玫瑰的壮汉叫花儿,心说这帮家伙也不知怎么起的绰号。

“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他们要打劫。”

“刀哥,是这小子先给黑狈放了水,他还劫了我的道。”黄毛现在气冲的很,和当初真是判若两人。

“哦,打劫。”刀哥狠狠瞪了黄毛一眼,你们三个人拎着家伙劫人家,结果让反劫了,两个还受了伤。能再出息一点吗!

这下张晓军、何大壮听明白了,柳老师真威武啊!看来曾一人对付了三个。可是今儿能正常出去都不可能,先别说对方这么多的人!单就刀子的绰号,这家伙是玩刀的高手。

张晓军上前了一步:“刀子,我知道你的大名。刑警队老梁你应该知道,那是我战友。今儿个给个面子,你弟兄的伤我来赔钱,你开个价。”张晓军还行,毕竟参过军。

刀哥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张晓军,那目光向刀芒一样闪动。“行,给梁队长面子,你俩可以走,钱的事完了再说,他得留下。”

“不行,都得带走!”到这时候,张晓军怎么会留下华生,留下就真走不出来了。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刀哥冷笑了一声,把脸扭一边了。他身后银光闪烁,他的队伍开始涌动了。

“等等,”柳华生喝了一声,“刀哥是吧!我的事和他俩无关,你让他们走!”刀哥举了下手,涌动又平息了,“行,是条汉子,你不进黑道真是可惜了。”华生后退了几步,直接走到先前那小偷近,把小偷吓了一跳,“你干么!”

华生没搭理他,捡起何大壮的包,拍了拍土,递给了大壮。“你们走吧,今儿连累你俩了。”

“柳老师……,”何大壮攥着包,一时有些激动。

“刀子,你划个道儿。”张晓军看形势知道控制不住了。

“有点儿义气,我就划个道,你让他从我这些弟兄面前都过一遍,每人抽一棒。只要出得了小区的门儿,事就了了。”刀哥眉毛一挑,退开了正面,他身后的队伍两两相对,自动形成一条人形胡同。张晓军心里凉凉的,这怎么可能过得去,走一半儿,人怕就不行了。

这时,柳华生过来拍了拍晓军的肩膀,“你带着大壮赶紧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张晓军看着华生的眼睛,忽然有一种看不透华生的感觉,不会有事,安慰我们。柳老师人是够义气。先带出去大壮,再电话老梁救他。

“撑住!”张晓军使劲握了下华生的手,发现华生风清云淡的笑了。怪不得大壮说这个人神了。

晓军拉着大壮快步走了,整个小区里就剩下华生和刀哥他们,竟然静了那么两秒种。刀哥抽了一口烟,长长吐了一口烟气。“请吧!”

华生这时居然冲刀子微笑了一下:“不用那么费功夫,一齐来吧。”

“嗯!”刀子顿一下,眼神犹疑的盯了一下华生,但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狠厉。他把烟往地上扔,用皮鞋狠狠的蹍碎:“都听见了。”

接着他用手一指华生,那手指仿佛是一把刀。人群霎那间沸腾起来,无数根银光闪闪的光点呼啸而来。华生也在那一瞬间丢掉了挎包,他手中亮闪闪的握着一条象粗毛笔一样的东西,顶端耀人双目。他向一侧退了几步,避开身后的人。银光映射下,华生的眼神厉如锋芒。

以后多年,距华生最近的那个小偷洗手不干了,每每回忆起那一幕,仍心有余悸,“那人的眼神简直不是人,是神……。”别人问他那到底是什么样,他又摇摇头,学不来的,学不来的。

张晓军拉着何大壮一出来就想报给刑警队梁队长电话,可是身后一阵狂乱,人群象不要命似的向里冲。都是亡命徒啊!“完了、完了,柳老师这下完了。”

梁队来也晚了,看抢救能捡回条命不!他俩心胆俱裂的紧张了一阵儿,里面的动静太大了,杀声四起混着“啊!”,“妈呀!”的惨叫。尘土飞杨,荡起好高。就是猎一头大象也就这么大动静了吧!两人面面相觑,好几十人加个刀哥打一个人用得着这么大运动量吗?应该是分分钟的事呀!里面倒底发生了什么呀?

两人踌躇了一会儿,觉着电话还是要打,“老梁,老梁……”

“晓军,什么事?你好象慌慌张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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