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里教的……一位老者?”老夫人稳了稳呼吸“那位老者可是乘白鹤而来?”
苏襄佯做思考的模样,而后短促地点点头,暗暗佩服起外祖母的想象力来。更新最快10
老夫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由不解渐渐变为感激。
一定是佛祖在佛诞之日听见了她的诉求,这是如愿来了。
苏襄见气氛微妙,正合她意,便顺势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颈大肚瓷瓶出来,煞有介事地说道:“梦里老者不仅教于外孙女针灸之术,还给了一张药方襄儿,说是可以治外祖母的腿疾,襄儿醒来后便凭着记忆把方子复原,又找来了上面的药材制成药丸。方子襄儿找仁和堂的老师傅看过,上面均是一些温和或补身子的中药,即使无效却并不会伤身,这才给外祖母拿来试试。”
谢氏惊愕地看着少女手中乳白色的瓶子,一下子找到女儿前几日在翠屏山失踪的原因,敢情女儿说上山采药,为的就是给她老母亲治腿病。这傻女儿怎么不早说呢,这些事情不是可以遣下人去做,再不然让老爷和植儿去也成啊,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上山多危险。想想谢氏一阵后怕地抚了抚胸口。
同款表情的除了谢氏还有菱儿,难怪姑娘上次说要去翠屏山了,有好几棵植株都是在险崖峭壁边上的,姑娘定是采植的时候才不小心掉下去的。她真是大意了,早知道就该让姑娘坐着歇息,她一个人采完就好了。
老夫人接过少女手中的瓷瓶,沉声道好。关于翠屏山的险阻老人家不得而知,自然不会往这方面多想。却沉吟起另外一些事来。
她都已经是行将就木,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腿毛病好不好得了她都忍了这么些年了,早就不抱什么希望能治好,而且有人搀着还是可以行走的,再如何都比坐在轮座木椅上的小儿子要强。
老夫人握着瓷瓶的手紧了紧,看向少女:“不知襄儿梦到的老者可有说到这药丸是只能治我这寒腿病还是腿疾通治?比如说三舅舅的瘫痪?”
在老太太殷切的期待目光下,苏襄微微抿了抿唇。
因为上辈子跟着老妪的时候,有遇到过跟外祖母一样病症被治愈的例子,而且她还能清楚地记得药方子和针灸手法,所以对于治愈外祖母的腿病她是有把握的。
而小表弟的哑症,她确实记得老妪教过的一些声带受损针灸之术,但是那些并不是像表弟这样完全不能发声的,所以刚刚给表弟针灸的时候,其实她也是抱着侥幸的心里,退一万步来说,她有把握至少能让表弟发出一两声哼唧的声音,这就足够让珍珠乱了阵脚了。
而现在表弟完全能说话,其实还是比预期的要好上不少,她解释不了这其中的原因,或者是表弟年纪尚浅,声带发育还有很大的愈合空间,也或者是他声带的先天短缺并没有那么严重,只要穴位通畅了,就能刺激发声。她甚至刚刚还忧虑过如果是穴位刺激导致短暂发声,那么表弟后面还会有可能再次说不了话。不过当然,针灸既然能让他发声了,往这个方面去治的话,总不会比以前差。
而至于三舅舅的瘫症,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治,只是三舅舅自出娘胎以来,腿脚就从未下过地,变形之严重比之外祖母更甚,而且因为常年坐在轮座上,缺乏活络,腿部的肌肉不管肉眼可不可见定然是有一定程度的萎缩,再加之三舅舅已经过了长身体的阶段,外部的刺激可能起到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
何况今日见到三舅舅,那双眼睛里丝毫看不到对生的向往,作为医者来说,治愈手段和药引固然重要,但其实世人不知的是,病人的心志也同等重要。不过不论如何,这个她回去定然还是会再作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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