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倾老爹的小汽车大摇大摆的从部队上开出去了,舒倾手里拿着鸡蛋,锲而不舍追问:“真的,我屁股疼,怎么回事儿?”

梁义没理他。

“你不会是……”

他忽然想起来有丧尸的那个梦了,那个梦里身边坐着的人可是做了件睚眦必报、并且恶劣至极的事儿,再联想到大清早自己是从地上爬起来的……

明明夜里是躺在床上的……吧?

看来他不仅是在梦里睚眦必报,现实里也是。

舒倾自觉已经猜出七八分了,“你偷偷打我了吧?”他拿着鸡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自己臆想出来的画面。然后大言不惭:“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看不过去,然后私自对我使用暴力,对吧?”

“没有。”梁义没看他,他觉得这就是胡搅蛮缠。

“那你说,我早上怎么跑地上去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过有谁说我睡觉梦游!”

“你喝多了。”

舒倾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他原先可不是这种酒量的。可能是昨天喝得太猛了,加上心里着急,所以才……“你别打岔,我是问你我怎么到地上的!”

“我说了,你喝多了,自己走到地上的。”十字路口的指示灯变成了红色,梁义偏过头看着他,“我不会打你,我也不可能打你。”

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走到地上的……那可是丢人得要命!

舒倾撇了嘴:“真不是你给我轰下床的?”

“我从来不跟别人睡一张床。”

“哦。”他磕着被团楞了半天的鸡蛋,嘟嘟囔囔,“那你还挺好心的,还给我整个牛奶整俩鸡蛋。”

绿灯亮了,梁义听他在旁边絮叨的脑袋疼。

怎么一个人自言自语还能这么多话?

“对了,我问你。”舒倾把剥了壳儿的鸡蛋放到嘴里,“你怎么没跟着他们一块儿走?我听说野训的车都是一走拉一车人来着。”

“因为你不会开车,我送你回去。”

“那谢谢你啊。”这句道谢真是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话出了口,车里静的吓人,只能听见发动机不大不小的响声。

为了缓解突如其来的尴尬,舒倾自以为很贴心的把另一个剥好了的鸡蛋递出去。

梁义斜了一眼,“我不吃。”

“哎,你吃吧,我都剥好了。”

“我不吃。”

舒倾看了看他两只手紧握着方向盘,心中顿时了然。应该是想吃,但是腾不出手来拿,碍于面子,又不好意思说别的。

肯定是这样儿。

他顺带挑着嘴角打了个花舌,“张嘴,我喂你吃,啊”

白亮白亮的鸡蛋停在嘴边上,梁义厌恶地歪头躲,“我说了我不吃!”

“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没谢谢你昨儿晚上能帮我解围来着!”

梁义受不了了,打了双闪停到路边,他眼里烧了怒意,“你怎么回事儿?非得惹我不可是吗?”

“得得得!我错了成吗?我错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吃,我这就吃!”舒倾心里直突突。

这什么连长老师的,八成有毛病。不吃就不吃,怎么还急眼了?

梁义就看着他,看他鼓着腮帮子一嚼一嚼地把整个鸡蛋吃完,表情好像带着些不服气。可能是嫌噎得慌,舒倾嚼完了鸡蛋,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看够了吗?看够了就开车走吧,老停在路边儿也不是个事儿。”

这一路上两个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舒倾闲着自己在心里胡乱琢磨,难道真是自己在床上溜下去的?真是自愿在地上坐了将近一宿?

算了,管他呢,反正往后见不着了,丢面子就丢面子吧,无所谓了!

汽车停到小卖部门口了,梁义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谢你啊梁老师!你真是个好人!”舒倾在他身后使劲儿摆手,大声喊道:“等我回市里肯定给你写一封表扬信寄过去!”

“行啊小子。”舒倾老爹叼着根儿烟门口站着,背心是卷起来的,露着肚子。“什么时候交的朋友,够厉害。”

“跟他交朋友?快别埋汰我了!”

要是没他,自己也不至于被交警吓掉半条命,也不至于那么急地喝酒,也不至于做了个诡异至极的梦,更不至于现在脑袋还跟叫驴踢了似的疼。

梁义前脚走了,越走越远越走越快,知道听不见后面的喊声了才松了口气儿。

往后可别再见着了,跟这种人打交道,实在累心。

草场上已经有人在训练了。

一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停阴凉底下。

车上的人看见梁义远远走来便下了车,上前敬礼后亮了自己的证件,“您好梁连长,司令员请您速即前往,有要事相商。”

梁义稀里糊涂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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