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天气很好,微风吹得心里直毛躁。

北方飘飞絮的季节过去了,毛躁的年轻势力四处涌动,恋爱的黄金狗粮洒遍人间,动物园迎来了第一批游客。

第一批游客之一的舒倾站在大柳树底下大言不惭。

不对,那个形容有问题,他不是大言不惭,他是胡言乱语。

舒倾是跟着梁义身后进的动物园,他走的慢了点,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得放开梁义。

至于原因

无比单纯,一个人逛有点儿无聊。

也就是试探性的问问而已,并没觉得对方会答应,不过某人恶劣的态度叫他不能忍。

他不放手,陈洛明也不松口。

舒倾生着气的时候还被梁义数落了一句,他就更气了,开口便说:“你昨天扒我毯子的时候我都没嫌你闹!”

梁义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你乱说什么?”

“我乱说?梁小雏儿你出息了啊!”

这是个什么绰号?

陈洛明脸色更难看了,这个绰号,怎么都觉得带着床上交流后的总结意味。

好事儿的人多,到哪都一样,跟省份没关系,跟国家没关系,跟地域没关系,甚至跟物种都没关系。比如网上很火的宠物街边约架视频,那不都是跨了物种的灵长类拍的。

再比如现在,可能月老闲来无事,正站在天宫月楼里往下瞅,也正瞅见动物园这一隅。

几句话的工夫,身边围了一大堆人。

梁义瞪他:“走,别在这儿丢人。”

动物园管理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捧着搪瓷杯子正看报纸,搪瓷杯子上描了几个大红字“为人民服务”。

墙上挂着伟人画像,上面也写着“为人民服务”。

为人民服务?那就好办了。

舒倾特别轻蔑地斜了那俩面色难看的人一眼,临了还挑了一边的唇角坏笑,有种闹死不怕事儿大的势头。

目光在梁义脸上停的时间长了点儿,刮得他心里直痒痒,霎时茫然。

好看,真他娘好看,抱着也舒服……操!

梁义暗骂,他自诩是个文明人,除非训兵,其他时候基本都不说脏话。但是他也有要了命的占有欲。

不过这事儿有点埋汰,当了二十六年的雏儿,也暗恋过同年级隔壁小班花一次……

真扯,错觉,绝对是错觉!

梁义着急忙慌的给自己洗脑。

大嗓门儿的糙汉见的太多,白白净净腰细身软的男人见的太少,这是其一。

其二,因为想扳正他稀里糊涂的脑子,受“梁小二事件”的影响。

又是梁小二,梁你麻痹小二!

酒窝不如腰窝深,舒倾笑得乖巧,全然没了刚才的架势,“您好,我是市日报社的记者。”他拿出被泡的很难看的记者证抖搂,“很不幸昨天下午在贵动物园的海洋馆里被一条黄金蟒拐进水里。”

捧着搪瓷杯的人一愣,“什么?有这种事?”

装吧,你就装吧,发生那么大的事儿,工作人员可能不知道?

舒倾膈应他,假模假样继续说:“是的。但是多亏了他”他指了指梁义,“亏着他从水底下把我捞出来,要不然我就只能做地狱日报社的记者了。”

地狱日报社?

真贫,陈洛明都想笑了。

“真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您列一下清单,产生的一切费用损失都由我们来赔偿。只要……”黑狼也假模假样。

“只要这件事儿不见报是吧?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有个要求。”舒倾耀武扬威地看着梁义。

两个人走远了,动物园管理处的桌子上被砸的“砰”的一声。

陈洛明倚在桌子边儿上怒气冲天:“老大你就纵容他?”

“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子坏到骨头里了,会拿人。你是愿意见报还是愿意弄他一顿?”黑狼拿着舒倾列的财产损失清单叹气。

“我都不愿意。”陈洛明使劲儿咬着牙,“我想弄死他。”

“你想吧,随便想,有梦想是好事,不过你这不是梦想,是瞎想。行了,换上衣服喂你的秃鹫去吧。”黑狼拨通电话堵住话筒,“晚上辛苦点儿,小梁不在,海洋馆今儿就你一人儿了。”

舒倾是坏,又好又坏。

熟了之后,偶尔他喜欢威胁人,喜欢用激将法。不过也都是开开玩笑,至少到现在还没威胁过多少人,就近来看就那么几个而已,不算多。

“我好吧?”他叼着烟,“梁小雏儿你是不是傻,我刚才给你解围,你怎么还怼我?我看你那什么垃圾领导,明摆着就是欺负你。”

“……”

“我刚到报社的时候也总被人欺负,老员工欺负新员工,我同学也常见这种情况。这种时候你怎么办?忍着那不能够,你得反抗,奋起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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