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帐篷里只有两个人相对而立,李牧白早已取下脸上的面具,平静的望着那坐在帅位上的中年男子。
他知道面前的人就是让李霖亭的西蜀军团一战成名的“功勋”,也知晓此人实际上是一名六品高手,而这是他七年前最后一次出手的记录,至于现在强到了何种地步,恐怕天下能一眼看穿的人没多少了。
“做的不错”
良久之后秦峰微微一笑,那被辽东大风吹刮的有些沧桑的面庞看起来倒是让李牧白一时间心生好感,不像是对待仇敌的孩子,他倒真像一个忠厚的长辈欣赏自家的后辈。
李牧白虽不在意可也不托大,稍稍弯腰以示对上位者的尊重,军营不讲出身,只看本人官职高低,军规就是一切,无论是李霖亭的还是秦峰都把这奉为准则。
“你们是第一支遭遇西戎军队能活着回来的人马,跟本将说说吧这些蛮子吧”
“西戎人善战,尤其是这一支偷袭粮草的队伍,恕末将直言,单独从八十万西征大军中拉出同等人数的部卒,恐怕没有几支能够站到最后”
“也就是说,一开始的情报是准确的,偷袭的西戎人确实是精锐,但是他们的人数有问题”
“不错,号称五万大军可此次末将遇到的连一千人都不到,前后交战近一个时辰,也无人来支援他们”
秦峰双手按在案几上食指轻点,望着桌面陷入了思索之中。
其实除了李牧白之外,他暗中还分离了三万大军出去,目的也就是寻到这五万西戎人,不管这五万大军的目的是粮草还是别的,只要没被屠掉他就如芒在背,如果碰上了西戎人的主力,这五万大军再从背后杀来,那可就陷入了险境之中,即便是不出现,他用兵之时也会处处掣肘。
他不敢动,可不代表他不会引动这些人出来,尤其是李牧白的到来更是让他有了一个计划,如果西戎真有一个幕后的聪明人,那这就是阳谋,可阳谋又如何?知道了又能怎样?西戎人上千年的脾性就这么几天就真能压得下来?真要如此,那他秦峰可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交付了粮草再休整了一夜,天还未亮李牧白率着手下人又离开了右路军大营,接下来的半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游荡在粮草运输的路线上,前前后后杀了三千多西戎人。
“不对啊,这些西戎人的实力越来越弱了”李牧白望着满地的尸首,喃喃道
“你才发现啊?第二次遭遇上的时候就已经不对劲了,领头的竟然连一品的实力都没有,这是哪门子的精锐?而且我们遇见这些西戎人的次数越来越密集了“江义脸色有些凝重,这几日他的探子也来了两次,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越是这样他越心神不宁。
“你的意思是?”李牧白道、
“天要下雨了”江义摘下面具抬头望着天空轻声道
李牧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天边的乌云遮盖了所有的阳光,一道道闪电划破云层却又无一丝声响。
......
草原千里腹地,月牙湖畔。
密密麻麻的帐篷扎在湖泊附近,在最中央最大的一座帐篷内,此起彼伏的争吵声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西蜀的人这么些年杀了我们多少人,抢了我们多少牛羊,现在还不许我们报复?”
“污蔑我们掘了他们的皇陵,用这种借口来攻打我们,真以为怕了他们吗?”
“本就是死仇为何还要惧怕他李霖亭?难道是国师还念着旧情?”
“我早说过中原人不可信,国师身为李霖亭的结拜弟兄,岂会对自己兄长的儿子下手”
“这你们就错了,国师是为了大局考虑”
“什么大局小局,我告诉你我们草原人从不惧怕敌人有多少有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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