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在前往金姨娘偏园的路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一边气愤金姨娘隐瞒这事,一边又担心万一锦姝有事,他该如何保住金姨娘。毕竟京城内无秘事,说不定转个头的功夫,金姨娘这毒害养女的恶名就得传遍大街小巷,丢人是小,就怕这些浑话传到了官家耳朵里。
赵驰放慢了脚步,寻思着等下去了该怎么和金姨娘说。言辞重了,怕伤了金姨娘的心温和些,又怕她长不了教训。想到这复杂的情况,赵驰不由在心底感叹:女人,真的麻烦。
花开两朵,各表一只。此时此刻的金姨娘在锦姝房里左右踱步,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心里烦得厉害,虽自己不待见她,但也没想过害她性命。自己这倒是做的什么孽,怎会招来这般祸事。只盼这人能够逢凶化吉,别给自己添堵。
“姨娘,刚才临福跑来跟我说,大娘子去找了老爷,两人闭门相谈不知道讲了些什么。再出来,老爷脸色不好,现在老爷正朝这边走来了。”娉蕊透过窗户,提醒金姨娘做好准备。
金姨娘柳眉微蹙,心里暗骂到余氏爱嚼舌根这坏毛病真是一直未变,表面仁义道德,骨子里就是条毒蛇,平常姐妹相称一脸好人样,但暗地里必然是一直盯着自己,就想趁着自己不备就咬上一口。
“娉蕊,昨晚我嘱咐你的那些可还记得?”见娉蕊点头朝院门口走去,金姨娘迅速关上屋子里的门窗,卸掉了头上那红琉璃簪子,将自己头发抓得些许散乱,再将画眉黛轻摸几笔在眼下,又将妆粉轻压脸庞。
眨眼之间,金姨娘那精致的小脸瞬间显得憔悴不堪。只见她就地而坐,爬在床边握住锦姝的小手,假装睡去。
不消片刻,赵驰便来到金姨娘院子前。看见聘蕊正在打扫院子,问道:“娉蕊,金姨娘现在何处?”
“老爷,姨娘在三姑娘房里。”
赵驰正准备前往锦姝的房里,娉蕊连忙说道:“老爷,三姑娘卧病在床,姨娘一直陪着姑娘整晚未合眼,这才刚歇下。若无急事,可否等姨娘醒来奴婢这边再让她过来回话?”
赵驰听着娉蕊如是说,心里稍感欣慰。锦姝这事她虽瞒着自己,但她能将这顽劣的孩子视如己出如此重视,始终还是个心善之人。
大步向前,推门而入。一进屋,赵驰便看到锦姝躺在床上,而一旁的金姨娘侧爬在床沿而眠。虽然睡着,却也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俨然一副慈母侍病图。
说来好笑,赵驰见此情景,最先心痛的竟不是那生死未明的女儿,而是这个倒在一边的美娇娘。
赵驰轻步走向金姨娘,欲将其扶起。金姨娘听见赵驰脚步临近,知道时机到了,脑海里一个劲的回想那些伤心的往事。情到伤心处,几滴眼泪自然就滑了下来,流到眼角。
赵驰走近,也看清了金姨娘眼角挂着的泪珠子。两人在一起八年,这是赵驰第二次见她掉泪,上一次便是五年前自己无意害死她腹中胎儿,令她这辈子再无孕育可能。
回忆起前事种种,赵驰心中的内疚翻涌又酸又痛,刚才心中的愤懑已然被这几滴眼泪消得干净。
金姨娘见赵驰迟迟没有动作,以为这几滴眼泪还不够,又假装呓语道:“锦姝,不要离开娘亲,娘亲只有你了……”声音嘶哑,表情痛苦,仿佛被噩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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