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点头道:“对。”

覃康道:“这就说明这些金子的主人在不久之前曾来过,如果我们取走了这些金子,它们的主人下次来时却发现匿藏点空空如也又会怎样?”

钟恒道:“如果我是金子的主人我绝对会暴跳如雷,除非偷金子的贼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金子运走,不留下一丝痕迹让我查到,不然我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调查究竟是谁偷了我的金子,然后会不择手段的将金子取回来,最后再把偷金子的贼杀了泄愤!”

覃康道:“你有办法不留下一丝痕迹,且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金子运走吗?”

钟恒耸了耸肩膀,摇头道:“没办法。”

覃康无奈道:“所以这些金子并不属于我们,我们与它们终是有缘无份。”

佛像的影子随着火光的摇曳而阴晴不定,从屋顶的破洞落下的雪花,落满了它的头与肩,又被穿堂而过的寒风吹得飘扬起来。

钟恒在破庙里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才终于忍不住抓着头发叫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我绝对会不甘心!绝对会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绝对会后悔到吐血!”

覃康道:“我也想发一笔横财,但不是什么财都有命去花的。”

钟恒叹气道:“唉,也是,只怕我们拿了这些金子会更睡不好觉,为了不被金子的主人发现每天都要藏着掖着,成天担惊受怕,万一被发现了说不定还要与人性命相拼,要是对方每天请一个杀手来杀我们,恐怕烦都要烦死。”

覃康道:“所以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钟恒道:“走吧,趁着夜市还没关,我们还来得及赶回去吃碗烩面。”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火光颤抖,平地吹起雪雾迷蒙。

覃康与钟恒同时望向破了大洞的墙壁,外面是浓如墨的黑夜,看似宁静却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气息。

咳嗽声突然从庙外传来,听起来有气无力,但却分不清究竟是从何方位传来。

一点寒芒闪烁,如流星从天而降。

覃康惊呼一声将钟恒向前猛推,自己则借力向后退开。

流星落地,未惊动半片雪花,却斩断了一缕寒风。

那是一个形容枯槁,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他一落地便开始不停地咳嗽,手里则拿着一柄比雪还要冷的剑。

男人咳了三声之后,风又才再吹进了破庙。

覃康与钟恒盯着那男人,目光不敢移开半分,在一个连风都能斩断的男人面前,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男人喘了口气,望着手里的剑说道:“我向来都不喜欢杀人,但偏偏总是有人喜欢送死,我该怎么办?”

这句话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人。

钟恒已咬紧了牙关,两个拳头紧紧握在一起,浑身上下就像是一根拉开的弓弦般朝前弯着,只待一个机会,他便会如一枝利箭般率先冲出去,为覃康争取逃跑的机会。

但覃康却也不会就这么逃走,他定了定神,说道:“那便问清原由,不要错杀了才好。”

男人也没转头看向他,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剑,道:“原由得说清楚才好。”

覃康道:“我若说我们只是在这破庙里聊天,你肯定不会相信,但我若说我们在这破庙里发现了一个秘密,然后又打算将这秘密永远藏在心里,你信不信?”

男人将手里的剑慢慢立起来,又缓缓地说道:“我想起了一句很老套的话,是一句关于保守秘密的老话,而老话里则常常蕴含着真理,你可知道我想起了哪句话?”

覃康道:“有时候老话也不一定是全对的,就好比‘一个巴掌拍不响’,比如一个杀人狂走在路上突然兴起想杀人,便拔刀将一个路人杀了,难道我们还要去指责那个被杀的路人出门没看黄历,不该走这条路吗?”

男人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我却相信我想到的这句话不会有错。”

覃康叹道:“唉,其实我早就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放弃杀了我们,但我还是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可知为什么?”

男人问道:“为什么?”

覃康突然露出笑容,道:“因为我在想逃走的方法。”

男人又问:“那么你想到了吗?”

覃康点头道:“想到了。”

话音未落,他便冲向了那男人,像一只野兔般眨眼间便窜到了对方的面前,又在一瞬间便攻出了三拳一腿,每一下都瞄准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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