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立地瘟神姚远,自己跟他动过手,膂力上差的太多,真要动上手,自己胜算不大。如今他带人马直奔单家屯,自己的胳膊虽然已经不再吊着,可还是不敢怎么用力。要单凭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应对,恐怕有点麻烦。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单家!姚远带的不是步兵,而是铁骑,有马的!单家距离太原城只有十六里,也就是说他们冲出太原城还不到十里的路程,这边已经得到了消息。这是何等迅速的情报网络,何等敏锐的反应速度啊!
再看单天长,笑容依旧,连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嘴里叨念着这个名字:“姚远,姚远”边念边抬头,笑盈盈的看着身旁的老单福说到:“福啊,跟你打听个事。瘟神,是不是归阎王管啊?”
老单福同样微笑答道:“一般来说,瘟神跟阎王属于两个部门,阎王管不着瘟神。”说着话两只眼睛微微一眯,漏出一丝精光“可要是跑到了阎王殿里,就是天王老子,阎王也得收下。爷您说是不是?”
单天长哈哈大笑:“这是阴间的事,我可不知道。我年岁大了,你别总跟我说这些鬼啊神的,我害怕。”
老单福一脸的无奈,心说也不知道是谁先说的阎王瘟神。可嘴上也不敢说啊,只能陪着笑说道:“爷您说的是,那您陪着咱姑老爷喝茶聊天,我可就先去了。”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等你吃晌午饭。”
单福转身出门,走到门口,点手叫过二爷单溪。摘星灵官单溪不知有什么事,一头雾水的跟着走了。这边单天长又泡上一壶新茶,笑吟吟的看着两眼发呆的王雄。
“水是山上的雪水,茶是今年的新茶”说着话给王雄也倒上了一杯,放在他身前的桌上。“尝尝。”
王雄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哪有心思品茶啊!可岳父老泰山说了让尝尝,自己也不敢说别人。低头一看,就这小杯,还别说一口,半口就没。也不会品茶,拿起来往嘴里一倒,咂咂嘴,说到:“好茶。”
单天长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不再是那种淡然的微笑,而是开心的笑,说道:“没想到,不光是名人雅士,才会品茶。”
一句话把王雄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对方是打趣他的山贼身份。自嘲的笑道:“是啊,山贼野寇,要是有幸得遇高人,偶尔也能喝上一杯好茶。”
“你这话说对了一半”单老员并不理睬王雄拍他的马屁,慢条斯理的说:“山贼野寇,要是遇不着高人,才有机会能喝上一杯好茶。”
“您说的有道理。”王雄实在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能随口应付着。
自从比武招亲擂上见过了老单福,下台赵学仁就跟王雄说了这位老管家的身份。能将这种人收在身边做一个管家,王雄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岳父不是一般人。可究竟什么人能让单福这种人物忠心耿耿的侍奉左右呢?王雄想不出来。
单家屯外,立地瘟神姚远将手中的的镔铁大槊一摆,两千铁骑成二龙出水式分为左右,将单家屯团团围住。自己一马当先,就撞进单家屯。走了还没几步路,就见屯内的小路上,十几丈远的地方,晃晃当当走来两道人影。前面那个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佝偻着腰,拖拉着一条腿,边走还边咳嗽。后面跟着的是个年轻人,一副想扶又不敢扶的意思,两眼紧盯着这位老者,满面的为难。
姚远一看这老头,身形不太熟悉,可这面目似曾相识,突然间一个名字想在心间,不由得激灵灵打一冷颤。难道,是他?
再看老单福,哆里哆嗦,颤颤巍巍,一步一晃。可速度却不慢,姚远只觉得他每挪一步都要半天,可三挪两挪,竟已经到了自己马前!天青马马目直立“秃噜、秃噜”连打两个响鼻,四个蹄子原地乱踩,那意思就要往后退。
一只青筋暴露的大手,抓住了缰绳。
“这位老者,您有什么事吗?”姚远尽量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一点。
“咳咳咳”老单福又咳起来了。
他这一咳嗽弄的姚远心里直发毛,心说“这都二十多年了,这位活祖宗怎么还没死啊,这到底是认没认出我来啊!”见单福不答话,也不敢伸手去抢马缰绳,气氛有点尴尬,只能老老实实的在那等着。
良久,单福咳嗽够了,把这口气喘匀了。这才微微抬头,双眼一眯,射出两道精光,脸上却依然带着笑意。开口直呼其名道:“姚远,你不在太原府当你的瘟神,跑到我的阎王殿来什么来了?”
就这一句话,姚远真好比掰开八瓣顶梁骨,一盆冷水泼下来,从头凉到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怎么还被这位活祖宗认出来了。”
当下里不敢耽搁,也顾不上大将军的脸面了,急忙忙将手中的镔铁大槊往得胜钩鸟翅环上一挂,滚鞍下马卸甲摘盔,在老单福面前躬身施礼:“姚远不知是罗爷在此,多有冒犯,还请笑面阎君您多多恕罪!”
“姚远,咱俩能有二十年没见了吧。”单福依然是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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