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黑暗逐渐霸占天际。

姚羽然从望月楼回来后,就坐在院中,托腮望向那一轮缓缓升起的明月,脑海中一幅幅画面层出不穷,不由心生一股“回想当年”的英雄气短的感慨。

遥想当年还在现代时,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的我都耍得有模有样,哼哼哈兮!身为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的女汉子,喝酒如同饮水。曾经有无数人败在我手下,而我还面不红心不跳,只可惜……

往事不堪回首,如今这副胎穿的身体实在是太……了,绝对是一瓶倒的货,老娘永不言败的往昔像是青春的小鸟一去不复返啊。

“嗯……这道菜挺好吃的,下次让星羽多烹饪。”感伤的姚羽然想着又夹了一口菜。

“小姐,赵恒之那边已经来催第五次了,您吃饱了吗?”竹青暗暗着急,“赵恒之身边的小厮墨语方才说,您是害怕了,不战而逃。”

“不明白?”姚羽然看向急吼吼的竹青与一脸淡然的星羽问道。

竹青与星羽同时点头。

姚羽然放下筷子,起身摸了摸自己饱饱的肚子,幽幽然神秘地说道:“未来告诉我……空肚喝酒容易醉。还有……切忌混着喝,嘿嘿……”

她的眸中带着深深的眷恋与浓浓的怀念。

闲庭漫步般来到巷深院,数道不满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姚羽然,姚羽然毫不在意,依旧按照自己的慢节奏缓缓坐到椅子上。

“开始吧。”环顾一圈,听见四害饥肠辘辘的声音,姚羽然暗喜。

赵恒之瞥了一眼姚羽然,率先认领一小坛子酒,姚羽然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等等。”

“你又想干什么?”赵恒之不满道。

姚羽然毫不在意赵恒之的话,直接说道:“为了防止你们作弊,我也准备了一批酒,我们互相给对方选酒。”

“好。别婆婆妈妈的,赶紧的。”赵恒之不耐烦道。

选定完毕,赵恒之直接拎着酒坛子仰头喝下,此时的他倒是一改往日小白脸的模样,有几分豪爽气概。

倒是姚羽然显得有些扭捏,她慢悠悠地将酒倒在碗里,端起碗的时候又顺便用袖子遮住面,方才徐徐饮下酒。

“不错不错,真是好酒!”姚羽然惬意地品评道。

赵恒之瞪视她:“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赶紧喝啊。”

其他三害起哄道:“就是就是。”

姚羽然冷眸扫向他们:“我是女人,自当该注意言行举止,怎么?有意见?”

其他三害听着“咯吱”作响的关节声,连连摇头。

终于一坛饮尽,姚羽然脸不红,眸光清亮,赵恒之还是那副神采奕奕的小白脸模样。

小子,酒量不错啊,还好我早有准备。姚羽然暗自庆幸。

“我去,这是什么酒啊?”赵恒之一口酒喷出来,俊眉紧蹙。

姚羽然冷不丁喊道:“星羽,你怎么把我的葡萄酒弄上桌了?我的好酒都要被糟蹋了。赵恒之换一坛,这坛不算!”

看着姚羽然慌张的模样,赵恒之习惯性唱反调:“不行!放上酒桌的酒不能撤。”

“你……”姚羽然气急败坏的看着赵恒之大大咧咧“吹坛”,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嘿嘿,混着喝,要你命!

姚羽然控制着节奏,在一坛子“古代酒”之后穿插一两次葡萄酒,看着赵恒之脸上红晕加深,她唇畔的笑意越发明显。

“咚!”

连人带酒坛子一起倒在石桌上,嘴中还说着胡话:“我还可以再喝,来,干杯!来……”

姚羽然似笑非笑地看向赵恒之,再望向他的狐朋狗友,以红衣华服余浪延领头的三害一脸惊讶地回视姚羽然。

“我赢了?”姚羽然轻挑眉头。

余浪延不情不愿地点头:“你赢了。”

“明天早上记得告诉这个怂包结果,然后……”姚羽然指了指赵恒之,声音立马冷下去,“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

“啪叽”一声,石桌子的一角被硬生生掰了下来。

三人扛起满脸通红的赵恒之,一溜烟跑了。

清风拂面,透着一丝凉意。

“小姐,喝杯热茶吧。”星羽将茶递给姚羽然,顺手接过姚羽然递来的两团湿漉漉的棉布。

棉布泛着浓烈的酒味,从姚羽然的宽大的衣袖中被掏出来。

“安心吧,我只喝了一小口,其他的全倒在棉布上了。”姚羽然得意地笑着,端着热茶仿佛在向老天致意。

“小姐,还真是……足智多谋。”竹青无语地看向湿漉漉的棉布。

“赵恒之栽在我手里不算亏。”姚羽然说着风凉话,“明天咱们去嘲讽嘲讽他,顺便同他开始嫖的比拼。”

星羽总感觉她家小姐对于“嫖”的比拼,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翌日,午时刚过,冷清的水乡阁迎来京城四害。

上书“花间”的包厢内,四人笑容满面谈论姚羽然

“恒之,你还真绝,竟然想到这个主意。看姚羽然这回该怎么办?”

“是啊,再怎么泼辣的妇人也总归是女人,看她刚刚不踏入水乡阁,若是她敢来,咱们就说她不守妇道。”

“不过……恒之,你娶的这个媳妇还真不是一个善茬,没想到我们竟然接连栽在她身上……”

赵恒之冷哼道:“哼。她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双面人,母老虎,泼妇……”

“哎呀呀,没想到我给赵公子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那你可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略微低沉磁性的嗓音斜地里插进来。

“我去!恒之你媳妇她……”孟砚启不由惊呼出声。

姚羽然一袭玄色长衫,衣领拉至优美的脖颈,将喉结处遮挡严实,长发束起,手持一把折纸扇,活脱脱一洒脱不羁的少年郎。

女扮男装也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她被一群女子簇拥在中间,她用扇子挑起其中一名绝色女子的下巴,朗朗含情:“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真美!”

端的是一副风流自逍遥的模样,比赵恒之还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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