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都知他言不由衷,但也知道他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也无人在意。秋木和尚久在江湖,进屋看到紫面老者,便疑心他是卞怀归,听张汉阳介绍,便拱手道:“卞大侠的七伤拳乃是江湖一绝,贫僧久闻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
听到秋木和尚溢美之词,卞怀归面露得意之色,双手抱拳,道:“好说,好说。”连句谦逊的话都没有,态度很是傲慢。
秋木早就听说卞怀归眼空四海,目中无人,今日一见,方知传言果然不假。但秋木久闯江湖,经验丰富,心中虽然不悦,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依然笑容可掬。
徐继忠见此人态度傲慢,心中也觉不满。但他跟随父亲徐达多年,久在官场混迹,城府更是深沉,脸上亦是不露声色,但心中却对明教之人更加不以为然。
张汉阳又指着另一位中年道士,道:“这位是朝天观的悟道道长。以后几位多多亲近。”
这个悟道道长,不光徐继忠没听说过,秋木大师亦未有耳闻,但依然礼貌性的客气了几句。
悟道倒是十分客气,向两人抱拳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以后还望两位多多关照。”
寒暄过后,张汉阳道:“近些日,江湖上传言,中山王徐王爷突然暴毙,少王爷一家连夜离京,踪迹成谜,不想今日竟在此相遇。徐老王爷本是明教出身,后驱逐元人,还我河山,为我华夏一族立下了不世之功,张某对徐王爷敬佩万分。此次奉父命重返中原,一直想去拜望王爷,只是教中事务繁忙,张某分身乏术。不想这一耽搁,竟然天人相隔,再无相见之日,实在是一件莫大憾事。”说着叹息不已,在座众人也跟着连连叹息。
张汉阳又道:“常言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知少王爷于复仇一事有何打算?”
徐继忠暗自一惊,心道:父亲被皇上以白马汗毒害,知道此事者,只有寥寥数人,怎么他会知道?心里想着,看了身旁的秋木一眼,却见秋木神色坦然,不像是泄露此事之人。徐继忠心中惊疑不定,却故作惊异之色,向张汉阳道:“张教主何出此言?”
张汉阳淡淡一笑:“少王爷无需隐瞒。徐王爷被朱元璋毒害一事,江湖上已尽人皆知。当年朱元璋以奸计逼走家父,心中有愧。后来称帝之后,疑心渐重,深恐明教教众会以此事问罪,威胁帝位。于是便罗织罪名,诛杀原来的明教旧部,如今的忠臣良将,以保其帝位。短短数年间,原本的明教教众被清除殆尽,只有寥寥数人尚存。徐王爷功高德勋,且忠心耿耿,朱元璋难以加罪。近日恰逢老王爷旧病复发,正给了朱元璋可乘之机。后来得知徐王爷病中逝世,便知必是遭了朱元璋的暗算。”
徐继忠暗道:原来他也是道听途说来的,不过,事已至此,也无需再做隐瞒,便如实说道:“张教主说言非虚,家父之死,确实与皇上有关。”
张汉阳道:“昔日,朱元璋以奸计逼走家父,称帝之后,又大肆诛杀忠臣良将,可见此人狼子野心。若任其妄为,天下生灵必遭涂炭。诛杀此人,不仅是为报少王爷的家仇,也是为了替天下百姓除害。少王爷北上投奔燕王,想必已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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