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大堂里麇集而来越来越多的匪盗,这些人之中贼眉鼠目的有,凶恶面相的也有,胖的矮的高的瘦的,你能想象的到的各种形象都有,可是无一例外都是些鸡鸣狗盗之徒,其中一些人是无恶不作的恶棍,这里所有人只有一种事是绝对不会去做的,那就是善事,几乎每个人都是亡命之徒。
对他们来说抢劫杀人,打家劫舍是一种本事——吃饭的本事。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远近驰名的大坏蛋,听闻了熊猫眼和瘸腿喽啰的话之后他们为了同一个目地,聚集到了这个所谓的聚义厅。
聚义厅原意是因为义气相投而聚集过来的仁人义士,可是如今却成了一个噱头,只要占领山头,这些匪首头领第一件事就是将大堂改名为聚义厅,不仅如此,还必须请木匠制作一块金漆招牌,以显示自己的合法权益。
不过郭宝郭亮毕竟是对打家劫舍的坏蛋,还不敢公然竖立起替天行道的大旗,与其说不敢,不如说他还没这个实力,不然北疆的铁骑必然踏平这大王山。
这些恶棍拦路抢劫,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不过这些恶棍没能张狂多久,村里的人们发现很多的恶棍的胸前插着匕首,或是背后插入匕首,或是头上被砸了个洞,跌下悬崖摔得血肉模糊抑或是在泊河里发现他们泡得肿涨的尸体,可是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做的事,这些暗中进行的英雄事迹,没有得到声名显赫的荣耀。
于是这些恶徒开始担忧了起来,为首的郭宝郭亮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直到发现偷偷建设起来的哨塔,发现展鹏以一人之力斩杀疯熊,直到有人看见展鹏公然庇护商旅与自己作对,他们才真正肯定了这一切都是展鹏及其招募的乡勇做的。
迫于无奈,他们只能退守至峡谷道口,展鹏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对他们来说是除之而后快的,而现在这个机会来临了。
“孩儿们!”郭宝扣着鼻孔,大声呼喊道。原本叽叽喳喳聒噪着的这帮无赖们纷纷将目光齐刷刷向着郭宝投射过去。
“孩儿们,今天我们要做2件大事!”郭宝那洪亮粗重的嗓音在聚义厅中回荡着。
“愿听大头领的,是哪2件大事!”一旁的斗鸡眼郭亮重复道。
“愿听大头领的!”众口一词,呼喊了起来,“吼!吼!”
郭亮一招手,示意众人安静。
郭宝说道:“第一件事,今天晚上我们一举突袭黎洲村,见到好的东西,给我抢了,见到村里的壮丁,给我宰了,见到村里的漂亮女人,给我抓了,村里的房屋都给我烧了。”
众人一听此话,立刻“吼!”“吼!”“吼!”地喊声震天,这样肆意妄为的事,是这些坏蛋最喜欢做的事,简直是释放他们的天性,听得他们激动万分,狂吼乱叫的。
郭宝一见众人的反应,更是喜出望外,一想到可以肆意抢掠黎洲村,肆意屠戮黎洲村民,心中那根原本绷紧的神经瞬间豁然开朗了。郭亮见众人反应激烈,继续平静地一招手,大喊安静,众人的声音随着这位指挥家的手轻微抖动,慢慢克制了过于激动的情绪,慢慢又安静了下来。
那些坏蛋里其中一人以其极为尖锐的叫声,喊道:“大头领,第二件事是什么?”
“对!对!第二件事是什么?”坏蛋们纷纷响应道。
“第二件事,今晚定要活捉了展鹏,以祭奠我死去的这么多的弟兄,我要将他剖心挖肝,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千刀万剐!”
“剖心挖肝!”
“凌迟处死!”
这一句话一说出,这些个恶棍纷纷摩拳擦掌,大声吆喝,并以武器柄敲打石板地面,一时之间石板橐橐作响,伴随着这些恶棍嘶牙咧嘴的凶恶模样,以及声嘶力竭的狂喊鬼叫,一时之间聚义厅里爆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嘈杂声。
郭亮和郭宝看着这些亡命之徒,心里也直打颤,这些人里面有些是沾满血腥的暴徒,谁只要惹怒了这群人,他们可是连自己的父母照样杀的邪恶之徒,一想到此郭宝郭亮也不禁吞了几口涎。
斗鸡眼眯着眼睛又喊道:“安静!听大头领吩咐!”
“孩儿们,把家伙都统统带上,随我冲入黎洲村!”说着拎起身旁插在武器架上的巨斧,单手举过头顶,这些坏蛋呼喊声再次如海浪般此起彼伏!
这些凶暴的恶徒从大王山头一涌而出,在进入黎洲村哨塔之时,那瘸子喽啰学那猫头鹰咕咕一阵叫,只见哨塔中的人影点起火光一挥,只听着几声狗叫“汪,汪。”那瘸子大喜过望,对着郭宝说道:“正是俺家兄弟,我在前面带路。”
那瘸子喽啰此刻走在这山石嶙峋的路上却似乎灵巧了许多,他在前面带路,在近距离确认了是自家的兄弟之后,又学着猫头鹰咕咕地叫了两声。
此时郭宝郭亮大喜过望了,因为他们只要进入哨塔而不惊扰黎洲村民,便可以突袭这些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村民了,胜利在望,他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大哥,冲吧!”斗鸡眼摩拳擦掌道。郭亮把插在鼻孔的小指拔了出来,用手一挥,口中轻声喊道:“冲!”那群恶棍漫山遍野势如破竹般冲向了哨塔。
哨塔上的瘸腿喽啰的兄弟把火一灭,仿佛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夜是那样的漆黑,连泊河如镜面般的河水也反射不出一丝的光,巨大的树荫将雪白的月光挡在了外围,巨大的银白帽子一顶顶戴在漆黑的树浪尖上,反衬出墨黑的浓重,夏虫的吱吱声在众贼人轻声冒进中戛然而止,山涧的潺潺水声中夹杂着长草与裤腿的摩擦声,树枝的折断声,脚步的踩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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