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得”的马蹄声在蓟县府衙门口停顿了下来,衙门口十分冷清,登闻鼓立于左侧,只有一个衙役在门口守卫,这是个眼睛贼尖的主一眼就看见了王湛。

显然他欣喜若狂,一边狂喊:“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一边凑到王湛身边单膝一跪。王湛即刻下马将他扶起,询问道:“这几日,一切可都安好。”

他却咿呀不语,现出一副难看的面相,只摇头道:“不甚好。”楚雄这时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显然他十分的不安,只凑到王湛身边,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热泪盈眶,恸然不语。

一见此情景,展鹏和燕儿心中自然也动了恻隐之心,显然他们忍受着令人难以言说的憋屈。

王湛见楚雄这副模样,扶起他,说道:“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何故如此。”这时楚雄才故作责怪道:“大人此去多日,音信全无,令我们甚是担心。”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展鹏和燕儿身上。

展鹏将燕儿扶下马,作揖道:“楚兄,多日不见。”展鹏猎杀疯熊之时,楚雄见他少年英雄,本竭力留他在县衙做事,怎奈他毫无兴趣。

“展兄弟别来无恙。”楚雄伸出手,展鹏握住他的手,说道:“还好。”这时楚雄才发现了一点异样,问道:“阿南这小子去哪了。”

王湛默然无语,将手中提着的用蓝布包裹着的圆形东西拿了出来。楚雄心领神会,其他衙役这时都出来迎接王湛,加楚雄不过3人,几个人都对阿南的死去感到无比的痛心,此时的气氛压抑非常。

王湛说道:“展兄弟和燕儿你们跟着楚雄去厢房休息一下,一路上一定十分疲累了。”

展鹏道:“大人呢?不去休息一下吗?”此时展鹏已经改口了。王湛说道:“我还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楚雄拍了拍展鹏的肩头说道:“走吧。”他知道大人此刻去阿南的家里,阿南的老爹和老妈正等待着儿子的归来呢,展鹏顿时明白了王湛的心意,跟随楚雄来到厢房。

一到厢房,安顿停当,楚雄便问道:“阿南怎么会死的。”他不好当面问王县令,只好问展鹏,展鹏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阿南舍身托住贼寇被害,王县令危在旦夕,最后剿灭贼寇的事。

这时楚雄才长舒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此事的风声却也传来,据说死了一个过路的商旅客,脑袋被砍下来插在树枝上,当时我本打算让衙役们去探听一下事情,却因人手不足,加之城内出现新的血案,而耽搁了,所幸大人洪福齐天,有展兄弟护佑,才免于这性命之忧,受楚雄一拜。”

楚雄正要拜下去,展鹏扶住他,说道:“王大人一片赤诚,粉身碎骨我也难以报答。”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

这一夜展鹏睡的不甚安详,府衙人手如此不足,且每个人都垂头丧气,根本毫无生气,如此怎堪重用啊。

心乱如麻的展鹏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此时睁了开来,他推开窗户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吱嘎一声窗户一开,夜风呼呼灌进屋内,透着一股子凉意,耀眼的星星如棋子一般布满漆黑的夜空,一轮弦月当空,在府邸的地面上洒下一地的白霜,忽然在远处约莫离府衙一百米远的地方,一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在前方屋顶移动,展鹏立刻觉察到不对劲,将镔铁剑一背,仓促之间夺门而出。

展鹏的眼睛不曾离开那黑点半步,展鹏的脚力惊人,在几分钟内早已经靠近那黑点,随着他靠得越来越近,原本模糊的黑点此时慢慢显出了更为清晰的画面。

黑点成为了实实在在的黑影,黑影变成了更为真实的画面,原来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在疾驰狂奔,那黑影似乎也注意到了展鹏,忽然望向了他。展鹏微微一凛,只见那穿着夜行衣的人戴着一副红脸恶鬼的狰狞面具,面具下方露出了一丝邪笑。展鹏踏着墙角,倏忽一下跳到了墙顶,接着踏上了屋顶,两人并肩而行。

他的样貌跟王湛所描述的采花大盗一模一样。周围的气氛立时紧张起来,一根弦绷得紧紧的,展鹏从背后抽出镔铁长剑,那黑衣人同样抽出佩刀,俩个人在极速移动中,刀剑“铮铮”两声,火光四射,展鹏膂力惊人,镔铁剑的重量比那佩刀不知重多少,佩刀立时弯曲,那人戴着面具的瞳孔闪出一丝讶异之色,当下戛然停止了移动,退开了几步,与展鹏拉开了距离。

“你是什么人?竟有如此本领。”那采花大盗厉声问道。

“我乃黎洲展鹏。”

两人相对而立,屋顶之上晚风沁凉入骨,可是两人的眼神却未曾离开彼此一刻,显然如果冲突一旦爆发,谁都想第一时间取对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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