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内官接过竹简一看,大吃了一惊,原来这竹简上竟然写着:

“饮鸩身死,合葬吾兄”

此时,再看那周学凯,只见他眼圈发黑,嘴唇发紫,显是中毒之像。高内官嘴唇微颤,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周学凯却对他摆了摆手,他拿起自己事先写好的那卷竹简,用细线绑好,最后又给套上了一个貂皮袋子:

“此书,请高伯务必交于韩侯。”

说完这话,周学凯嘴角渗血,面露苦色,连坐着的力气都没了。他大手一挥,让高内官速速离去,自己则被郝伯扶走了。

刚刚被人扶至床榻,只见从周学凯口中喷出许多鲜血来,鲜红的颜色沾满了床帐。

“主上!”

郝伯跪倒在地,已成泪人。

周学凯却埋怨道,

“你这老儿,莫要哭丧,我听着烦心,要哭等我死了再哭也不迟啊。”

“眼下我还能支撑片刻。有件要紧的事,得交你去办,快伏耳过来。”

周学凯在郝伯耳旁交代了一番后。

郝伯点头答应,便往外走去了。

郝伯悄悄来到国师府侧门,四下张望了一番,在确定没人后,他才扒开了柴火堆旁的杂草丛,这时,一个小洞露了出来,洞不大,人只能趴着走,约摸一炷香的工夫,郝伯又从一口枯井里钻了出来。

之后,他一路小跑,往城北而去,这里是胡商们的聚集地,前两天从义渠来了一伙马贩,他们人数众多。出手阔绰,为了卖他们口中的好马,甚至还租下了整个地面。其他胡商自知惹不起他们,便只得易市卖货了。

郝伯到来马市,一个义渠打扮的马贩子,热情问道,

“先生这是要买马么?我们正好来了一批好马啊?”

郝伯问,

“何为好马?”

马贩答曰,

“楚马易驱,赵马负重,燕马性烈,胡马善奔。”

郝伯道,

“可这些都不是我欲买之马。”

马贩问,

“那先生要买何马?”

答曰。

“秦马!”

马贩皱眉,道,

“秦马虽好,但犟而难驯。”

郝伯道,

“无妨,我乃伯乐也。”

这时,马贩打量了下四周,又仔细端详了郝伯一番,随后才轻声说道,

“那先生就随我来吧。”

不一会儿工夫,郝伯便被那马贩引入了一间大屋。

大屋内人头攒动,刚才这里的人们还正热议着什么,但当他们看到郝伯进来,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郝伯来到大屋中央,在这里,一个头戴面具的中年汉子,正襟危坐。显然他就是这群人里身份最为尊贵的那个。

“秦公在上,受老朽一拜。”

说罢郝伯便对面具男行了跪拜之礼。

面具男忙说道:

“老先生不必多礼,魏人突至,这国师府恐怕是有变化吧,快和我们说说,情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郝伯瞬间红了眼圈,他激动地说道,

“主上...服毒,命只在旦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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