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见赵凌不吭声,心里有点诧异,但更多的是懊恼,仿佛她无意中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这句话伤了别人的心。

所以大佬是在生气?生她的气,却不发作?她改怎么办?生活没有后退键,更没有重播这个选项。

她说大佬是贼了,她的大佬生气了怎么办?如何补救?她害怕了怎么办?大佬赶她走怎么办?

刘溪见赵凌提了两木桶,转过身要出门了,连忙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道“大佬,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的。”

赵凌直接运了气,硬生生的将刘溪往后挪了一步,冷声道“没事,你说的挺对的,我待会帮你把床搬回去,我过几天会把户籍什么的跟你交接一下,我短期内不会回来,我有秋试。”

赵凌说完这句话后,用刘溪羡慕的轻功,快速出了澡房,从灶房拿了把伞出了门。

这种再不走,会忍不住想抽她的冲动是什么情况?

赵凌打着把伞,雨中飞行,从没流过一次泪的他,第一次想哭了,原来他一直都只是一个人。

他很清楚,刘溪的家人对他很好,但那种好是主仆之间的忠诚,不存在亲情一说。

说啊,他不是一个好主子,他优柔寡断,只知道逃避,他明明可以带她去哪里找那个小孩要解药的,但他没有这么做。

他图什么?无非是在逃避,他只是一个没人承认的人。

他得承认他一直在逃避他肩上的责任,他身为一个王爷,却成天窝在山沟沟里,图什么?

图安宁?别逗了,这山沟沟里的人哪来的?还不都是些流民。

这样一想,好像那小子不希望他活着也挺有道理的,毕竟他活着确实是个威胁。

可他并没有做错个什么,他只是有一个爱民的心,他不愿意看见子民受苦受累,他不愿意看见子民目不识丁,他不愿意看着子民忍饥挨饿。

赵凌的思绪有些乱,心情不好,干脆打了把伞,往附近最高的那座山的山顶飞行。

说是飞行,其实也不过是他仗着自己内力深,控制住了他脚下的气流,制造出了一小块空中重力带,有了着力点自然不需要去地面踩。

他武学天赋很好?确实很好,好到天子脚下随意串门,好到仅他一人一个呼吸间能把他哪位想他早死早超生的侄子拎出皇城。

赵凌打着伞,很快便飞至了山顶,他落在那棵他特意挖来种在山顶的大树上。

树干上有个小木屋,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总会来这里坐会。

据说眼界大了,就不会在意眼前的鸡毛蒜皮,为了这句话,他在这棵树上搭了个观景台,专门用了散三他那颗一碰就碎的心。

原来他功夫这么高呀,那就不能怪不他侄子了,这是他自己的问题。

可能是他心智不行,也可能是他就是不乐意放弃属于他的那份责任。

赵凌坐在没被雨水打湿的摇摇椅上,伸手摸了摸他的官印,才想起来,那东西已经被他媳妇拿了。

看吧,这就是他所珍惜的人,别人那他当贼,他却敢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她手上。

赵凌往摇摇椅上一躺,后背被一硬物硌着了,伸手一模,入眼的却是原来已经被刘溪顺走的官印与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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