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云立德那边一家人起个大早,穿上新衣,收拾妥当,出门去给老太太拜年,刚走到门口,就听院里传来嘈杂,咒骂中夹杂着哭声。

“出啥事儿了?”连氏担心的牵紧了云雀的手。

云立德赶紧上前敲门,“娘娘”

院门“嘎吱”一声打开,陈氏一脸没好气儿的骂道,“早不死晚不死,倒是会挑时候,大过年的,真晦气!”

“老三媳妇儿,你说啥呢?”连氏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伸手,把云雀和小五都挡在了身后。

“老大媳妇儿死了!”陈氏一撇嘴,语气里没有丝毫惋惜或同情,反而是咬牙切齿的。

“啥?”连氏和云立德登时一愣。

“死了呗。”陈氏翻着白眼,扭着肥硕的身子往回走,“大年初一,出门就见个死人,那害人精,丧门星,死都不让人安生!”

云雀探着头,朝院子里看了一眼,正好瞧见赵氏背对着门,伏在水缸边,一旁的木桶倒着,水流到院中央,结成了冰。

“你俩先回家去。”连氏把一身后一双儿女往门外推了推,“十一也回去。”

赵氏就这么死了,除了云容和回来奔丧的云墨,没人为她掉一滴眼泪。

村里人背地里都说她是被老婆子日夜磨磋,活活儿给累死的,朱氏大概也是心里有鬼,死活儿不让在家中停尸,当天下午,就把人抬到后山,草草埋了。

初二,陈氏跑来找连氏,说朱氏嫌家里大过年死人晦气,要请高人来做法,驱驱邪祟。

云立德很快去安排,初三清早,就从庙里请了一帮和尚,从天刚亮就开始敲着木鱼念经,一直念到天黑。

如此三天。

到了大年初五,有要请戏班子来唱戏,说是咿咿呀呀的热闹,也好图个吉利。

于是,大戏又连唱了三天。

朱氏这才稍感心安。

这一折腾,便到了年初八,本来跟媒婆商量好,要给云容说门亲事的,出了这档子事儿,便也只能作罢。

亲娘没了,当闺女的理应守孝三年,再说,谁家愿意娶个刚死了娘的进门?

“爹娘做的孽,都报应到儿女身上了啊!”村里年纪大的人摇头叹道,“大闺女出嫁是这样,轮到二闺女,又是这样……”

年前,老太太把云月说给城里的魏大老爷做妾,临出门前,老爷子没了。

年后,云立德想给云容找个好婆家,赵氏又没了。

一家两姐妹,接连遇上这种事儿,传着传着就越来越玄乎,十里八乡的都说两人不吉利,在娘家克娘家人,到婆家克婆家人。

云容没了娘,嫁人也无望,整个人一下子边的木讷又阴沉,看谁都是直勾勾的,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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