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乐滋滋地带着银票来到了药铺,刚刚见到老药师,这位老人就将准备好的草药拿了出来。

“蒲秀才啊,你又来拿药了,喏,二两银子。”

“多谢老前辈。”蒲秀才行了一礼,道:“不过今日小生打算多抓几味药,还请老前辈行个方便。”

老药师微怔,讶然道:“蒲秀才,你还要抓什么药?”

“就是这药,来五副吧。”

老药师手捋长须,面色凝重地道:“那可是十两银子了。”

“是。”

“哎。”老药师突然长叹一声,道:“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老前辈请讲。”

“好。”老药师郑重地道:“蒲秀才,你抓的这味药呢,老朽虽然看不透,但却可以肯定,这味药怕是要吃很长时间。”

蒲秀才讶然道:“老前辈果然厉害,小生佩服。”

青乔确实说过,她那病不知何时才能痊愈,也正是因此,所以蒲秀才被逼无奈,只能卖画筹钱。也幸好遇到了王承平那样的大买家,否则的话,他或许要厚着脸皮来药店赊账了。

老药师哭笑不得地一摆手,道:“蒲秀才,这味药二两银子一副,若是长年累月吃着,怕是很难负担得起啊。”他犹豫着还是说道:“你要量力而为,当断则断啊。”

这样劝人自然是大忌讳,而且对药店来说,这样细水长流的顾客才是好客人。但是,老药师与蒲秀才毕竟是同乡,而且还是看着蒲秀才长大的,这才忍不住劝了一句。

蒲秀才低下了头,道:“多谢老前辈提点,不过,小生已经准备好银两了。”他将一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

老药师接过,也是吃了一惊,道:“蒲秀才,你哪里来的百两纹银,不会是将祖屋都卖了吧。不对,你那间破屋子,可不值百两银子啊。”

蒲秀才略显尴尬地一笑,道:“小生今天卖了几幅画,换到了一些银两。”

“卖画能卖一百两?什么画如此值钱?”

蒲秀才的脸色愈发的红润:“就是小生闲暇时的涂鸦之作。”

老药师瞠目结舌地看着蒲秀才,良久之后才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你既然有此绝艺,倒是老朽白担心了。”他亲自动手,再度称量出四副药包好。

他的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许多,而且在称量药材之时,更是心事重重,望着蒲秀才半晌,欲言又止。但直至包好了草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

银票交接完毕之后,老药师将药递给秀才,犹豫再三终于道:“蒲秀才,你……当心啊。”

“是,多谢老前辈了。”

看着蒲秀才拿了药远去,老药师良久不语。

学徒在一旁奇怪地道:“老师,您在担忧什么?”

“哎,飞来横福,未必就是福啊。”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快点将药箱子擦干净了,莫要沾染了灰尘,快点快点,老朽年轻当学徒那会儿,哪有这么懒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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