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泣血,哭诉的让人由衷感觉心酸,再配上门两边挂着的白布和一旁的棺材,那叫一个凄凉悲惨,大多数村民当即便用鄙夷的眼神盯着地上哎哟哎哟直叫的王二柱,虽然他们觉得张箬半夜私会男人有失体统,但相比起去死了人的家里偷东西这件事,反倒更叫他们不齿。

王二柱那是村里出了名的癞皮狗样的人物,偷鸡摸狗,浑水摸鱼的事情没少干,平日里跟着镇子上的混混各种欺男霸女,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如今只怕是惦记上了张家两口子那些个藏书。

书籍在这个时代那是比吃食还要精贵的东西,随随便便一本书都得是几两银子,更别说张家父母收藏的那些个古籍典藏,卖出去可是一大笔银子,五十两是绝对少不了的,足够一家子人舒舒服服过上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张箬趁着人不注意赶紧拧了把大腿挤出两滴泪来,把地上散落的几本书收拢到怀中小声呜咽,“爹,娘,孩儿没用,孩儿没用啊!孩儿对不起您,没能替你们将病治好,如今连你们仅剩下的念想都要守不住了……”

她嘤嘤嘤哭的好不凄惨,声泪俱下的模样叫一旁的老村长神色有些微妙,轻咳两声示意他的存在,张箬就当没看到,抱着几本书继续哭,地上躺着的王二柱被她打的根本说不出话来,看着村长立马瞪大了眼睛呜呜直叫,蠕动着身子试图起身,张箬看到了立马一个蹬腿又给他结结实实踹翻在地,这回是脸着地,门牙磕在了地上的石头上,血一下呼啦就涌出来了,糊了半张脸,看着好不吓人。

村长撇开眼往旁边挪了两步,右手握拳抵着嘴咳嗽两声道:“那个,张家丫头,你先别哭了,这大半夜的是咋回事你先说说,有什么事你跟大伯说,大伯给你做主!”

她还没说话,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就先开口了,刘家婶子跟张家关系向来维持的不错,打心眼里是心疼张箬这丫头的,如今出了这种事她第一个站出来气愤的骂道:“这还用说吗?但凡是长个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王二柱这个畜生看着人家小箬丫头病着,溱哥儿年纪尚幼不主事,一肚子坏水的把主意打到了人张家两口子那一箱藏书上,张秀才这还没入土呢他就能干出这种缺了大德的腌臜事儿,不治治他谁晓得哪天他会不会再半夜爬到谁家去偷摸些东西,这丧良心的我看是什么事都敢做!”

她话刚说完周围顿时七嘴八舌的开始补充,还把童养媳一事也给掰扯了一遍,顺带添油加醋了一番,将张箬说成了个受王二柱迫害不敢开口独自坚强忍耐的可怜丫头,只把村长说的额角青筋直跳。

“王二柱!他们说的你认不认?”村长心里也起了火气,脸色不佳的沉声道,王二柱被打成了猪头脸,门牙刚才还被磕坏了,听到村长的问话赶忙呜呜呜的想要辩解,可门压断了嘴里漏风,村长是一个字都没听清楚,扭头看了眼低头沉默不语的张箬,见她一个字不说顿时有些头痛。

人证物证俱在,村长也不好多说什么,索性直接开口问道:“张家丫头,王二柱是个浑人,偷东西这事儿我定是不会饶了他,但你看现在都快天亮了,大家伙一早都还得去干活,这人你也打了,东西也没丢,这事今天就算了吧,改明儿让族里出面好好教训一下王二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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