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店里会有一批货运到仓库,戚涛起了个大早,刚出卧室门就闻到了粥的味道。
他瞄了眼房间里睡得不省人事的老婆,揉了揉眼,满脸疑惑的往厨房走。
刚走到门口,他一眼就看到厨房里围着围裙,忙得不可开交的桑美。
戚涛的眼睛猛地大睁,惊呼出声,“闺女,你老爸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竟然这么早起来做早餐了?”戚涛上前,拿起勺子搅了搅锅里的粥。
白花花的粥被扬起又哗啦啦地落下,扑腾出一股浓稠甜腻的米香味。
戚涛盯着锅里扑腾出泡泡的粥,扭头看着桑美,“看这粥的黏稠程度,熬了不下于一个小时吧?”
戚涛凑过去,紧追不舍的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忽然这么勤快,这让你爹我很惶恐啊!”
桑美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停下切菜叶的手。
她颇为无奈的偏过头看着他,转移话题,“戚涛先生,您不是一早要去店里开门吗?现在还有十五分钟到七点,您再不去洗漱可就要迟到咯。”
戚涛一听,伸长脖子看客厅里的挂钟,然后整个人激动起来,“哎呀,怎么就要七点了。晚睡可真是耽误事,我要来不及了。”
戚涛一边念,一边晃着胖乎乎的身子往洗手间跑。
桑美站在厨房,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的这位老爸,就是这样的神奇,很容易被带跑带偏,永远抓不住重点。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好,迷迷糊糊,简单并且快乐。
桑美笑了笑,转身从橱柜里拿出食盒。
她装好粥和咸菜,又从蒸屉里挑出两个大馒头放进食盒,然后整齐的码进保温袋。
她将刚将保温袋封好,戚涛正好洗手间收拾完出来。
“戚涛先生,忙归忙,早饭还是要吃的。”桑美跟上前,将手里的袋子塞给他,“您可别老是教育我,结果自己却不以身作则。”
“哟!热腾腾的唉!”戚涛接过食袋打开,忍不住幸福的感慨道:“有闺女就是好,暖心小被窝啊。没白疼你这么多年。”
桑美被他揶揄得忍不住的笑,嘱咐道:“行啦,您路上小心!”
戚涛也不再多留,提着食袋就匆匆出了门。
见戚涛离开,桑美这才又从储物柜里拿出保温盒,将锅里热腾腾的粥装了进去,然后挑了些蔬菜装进去。
离开前,她将早餐摆上桌子,贴了张便利贴。
趁李玲玉和奶奶起床前,提着食盒悄悄地离开。
出门时,对面阳台上的邻居正在收晾干的衣服,桑美吓得立刻低头,提着保温盒,跟着小耗子似地“滋溜”一声往车的方向跑。
她开的是穆瑾言的车,车头的位置被撞得凹凸不平,惨不忍睹。
桑美不管不顾地跳进去,踩着油门“轰”地就开出了巷子。
吵闹的声音惊醒了菩提树上的鸟,飞鸟走兽顿时叽叽喳喳地唤醒了老街的清晨。
桑美匆匆赶到医院时,夏日的太阳已经红红火火地将整个天堂堡照得明亮。
炙热的阳光从门外落进来,橙光闪烁。
穆瑾言永远都记得那样的清晨,他迷迷糊糊地转醒,偏头就看见戚桑美提着粥,踩着七彩的碎光向他走来。
她穿得很素静,脂粉未施,长发里浸透着洗发水的幽幽香气。
那么温情的小媳妇模样,岁月静好,令他毕生难忘。
临床的陪护阿姨看到被热气熏得的满脸通红的桑美,忍不住打趣起来,“哟!这么早就赶来看你先生啦?看把你急的,额头上都是汗。”
桑美真是哭笑不得,看了眼旁边躺着的穆瑾言,尴尬得不行。
她顿了顿,将手里的水果对方,笑容温和,“阿姨,这是我给你和叔叔带的水果,谢谢您昨晚帮我看着我朋友打点滴。”
阿姨接过她的水果,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她“朋友”的意思,笑呵呵地说道:“看看你,不过是顺便的事,客气什么。”
桑美也没跟她多聊,转身往穆瑾言那头走去。
经过昨晚的折腾,虽然输了液,但穆瑾言的脸色依旧苍白。
胃病消磨他浑身的戾气,虽不见半分羸弱,但他安静起来,倒没那么的凛冽渗人。
桑美恭敬的站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穆先生,您醒啦?”
她因为来时跑得急,炎热的天气里,细密的汗浸湿了发丝,些微贴着她的额头,细细碎碎。
穆瑾言看着旁边手足无措的桑美,微微地眯了眯眼。
这女人似乎有些怕自己。
奇怪!明明各种挨揍、被牵连、被毁车的都是他,这女人装什么受害者?
桑美见他不吭声,只觉得空气闷得慌,咬着牙紧张地问道:“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嗬!你觉得呢?”穆瑾言瞪了她一眼,同时抬手指了指额头上的伤,“我这样,能有哪里舒服,你告诉我!”
他这话配着这动作,活像孩子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找自家娘哭诉的模样。
桑美瞄了眼他脑门上的一团乌青,那是昨晚她开车放荡不羁造成的结果。
桑美垂着头,瘪了瘪嘴,不服气地憋闷着道歉,“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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