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坐在床边,裸着上身,拿着瓶药沫向伤口倾倒着。

“木师弟,你伤口可好些了?”

“王师兄给的药很管用,多谢,好多了。”木子云缠上了绷带。

问话的是木子云两位舍友之中的王克,他接道:“这药虽然管用,但洒在伤口上疼得很,师弟不是还得了麻草根吗,可以减轻疼痛。”他并不知道木子云还得了血根薙这般烈药。

“我能忍住,不必浪费了。”

王克闻后也未言语。这两位师兄都是南派弟子,与木子云同住已久。而木子云常年不作为,像受伤这种事,王克还是第一次见。

夜深,木子云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想着今天的任务,自己杀人了,知道了任务的理由,也知道了那人的伪装,可偏偏忘不了白羽刺去时,那人恐惧绝望的眼神,就刻在他心头,似乎后来的事全是幻觉,自己真的杀了毫不相干的人,还是无助的女人。

木子云背上的汗水浸湿了被褥,直到三更天才睡着。噩梦之后,他又做了个梦,那是片一毛不拔的地域,遍布着青灰色的巨石,那古老风蚀的棱角,彰显着峥嵘的岁月,在虚空之上,站立着九道身影,而木子云就在其中,他看不清其余人的面貌,听不清说的什么话,但能感觉出他们很近,近到触手可碰。

翌日,还处在昏睡中的木子云,粗鲁地被一双粗手掀下了床。

虎子大大咧咧道:“你怎么还睡!赶紧起来!”

木子云眉头恼皱,吼道:“滚蛋!”

虎子毫不在意,手掌拍着木子云后脑勺,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说道:“我说你好不仗义,昨我跟李牧月试你也不来看,知道吗,李牧进了五名。”

“西派名次本来就容易进。”木子云迷迷糊糊应付道。

虎子点了点头,叹道:“唉,李牧也不容易,他对手都比他壮的多,嘿嘿,你想知道我进了多少名吗?”

“不想”木子云翻身又倒在了床上。

“进了四名!现在我是北派二十三。”虎子兴高采烈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等你进了二十就有你受的了。”

“为什么?”

木子云侧身抱着被褥,回道:“说了你也不懂,小爷现在和你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啪的一声,虎子拍上木子云后背,木子云蹭地坐起,闭着眼,几乎是吼道:“你到底要干嘛!”

虎子垫着手腕,说道:“我说你对我跟李牧不仗义就算了,大姐今天年考,你也不来!”

“什么!”木子云睁开眼,一寻思,拍了下额头,说道:“额呀,差点忘了,开始了吗?”

“马上开始了,李牧已经给咱占着座。”

木子云迅速起身,胡乱穿起衣服,与虎子跑向法门比武场。

法门没有月试,每年只有一次年考,因为法术所需的材料和消耗巨大,即便是富家子弟也不能用的太频,而法门的比武场是最大的,场周围由低到高还砌着八九排石阶,用来给弟子入座观看,这天会聚集青山峰大部分的弟子,就算羽地北派名次靠前的弟子都会出关观赛,因为法术比武术优越太多了。

而法门除了掌门郑樵,只有十二位长老,弟子总共几百人,东派最多,有一百四十人,西派八十四人,南派三十人,北派只有五人。法门的年考,不会按序依次对战,因为弟子消耗不起。只能直接点名挑战,当然也可以跨派点名,不过很少有这样白痴的弟子。

而每位弟子只能挑战和被挑战一次,而法门年考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其他宗门的弟子也可以点名参加法门年考,每年都有跃跃欲试的人参战,可结局大都是法门弟子获胜。

还未到比武场,两人便听到高乱的喧哗声,法门年考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木子云看着场外人山人海,头都大了,问道:“虎子,李牧在哪?”

虎子懵愣看着台子许久,指着一处喊道:“那,找到了!”

木子云便跟着虎子穿梭在人群中,观赏台上纷乱的很,挤来挤去好是麻烦。

人群中,有人喊道:“干什么,还挤!”“唉呀,你往哪儿摸呢!”“你踩着我了!”

费尽周折终于钻到了李牧身边,两人的模样都狼狈的很。。

“大姐上了吗?”虎子焦急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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