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章 对不起

顾菲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我听到你放的那段录音之后就知道了，那个人是张娜的表哥，比我们大两届，特别喜欢欧阳，然后有一次放学的时候有一群小流氓堵了我们，他还替我们挡了几棍子呢。”

“那照你的意思，他是在替欧阳丝丝做事？”墨宇不在意那些，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只是说了重点。

“也可能是张娜啊，毕竟你上次还不是把她关进局里了。”顾菲没有想那么多。

墨凡没有说话，气氛又冷了下来。顾菲看了窗外，过了一会儿，嘟囔着：“不是说我惹了麻烦也不生气嘛，干嘛不说话。”像是撒娇又像是抱怨，语调温柔，像是羽毛柔柔地扫在墨凡的心上。

“我是在想这件事，最近我找个人送你上下班吧，你自己我不太放心。”墨凡难得地张口解释，他本不想解释，但是他似乎低估了顾菲的想象力。

顾菲扭头看着他，委屈兮兮地说：“你不送我上下班了吗？你肯定还是在生昨天的气。”

墨凡有点无奈，把车停在路边，看着她说：“我承认我今天早上还在生你昨天的气，对不起，”墨凡叹了口气，“如果我及时接了你的电话，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顾菲一直以为他在忙，但是他把事实告诉她的时候，她是真的接受不了：“所以你是故意没有接我电话？”

墨凡看着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神，心里一阵难受：“我当时是在开会，但是又想到你昨天的事，所以就没接电话……”

“回家吧，”顾菲打断了他，她实在听不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墨凡的眸色深了深，自知又让她伤心了，但是怎么才能弥补呢，他们的感情太脆弱了，总是还没有稳定下来就面临着种种危机。车里的氛围很压抑，所以车子一停下，顾菲就跳下了车子，一路狂奔地回到屋子里。

墨凡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发现她正缩在一边玩手机，皱了皱眉头就去洗澡了。

两个人的感情总是才开始有一点好转，就会因为一点问题瞬间回到原点。之前的问题和现在的问题如出一辙，都是因为不够信任或者说信任被辜负。终究是太难。

墨凡出来的时候顾菲还趴在床上聊天，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墨凡出来了，依然在吐槽，殊不知那个人已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生气委屈，但是心里却莫名有一些暖意。

“我不讲理？”墨凡夺过她的手机，坐了下来，顾菲怔了一下，慌忙伸手去抢，却被墨凡直接压在床上：“别抢，小心扯到伤口。”一条腿搭在顾菲的两条腿上，一只胳膊压住身子和左胳膊，右肩还疼着顾菲根本动不了，无奈只好看着他翻着自己和凌梦的聊天记录。

“我感觉我现在特别脆弱，我以前不这样……”

“我想回家住……”

“我后悔结婚了……”

每一句都像是有一只手抓紧墨凡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凌梦倒是一直在劝解顾菲，但是长时间等不到回应就忍不住打了过去。

“菲菲姐，大家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你不能因为一点事就对你们的婚姻失去信心啊，你以前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怎么这么怂……”凌梦从以前说到现在，发现还是没有人说话，就只好挂了电话。其实她说那些话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很认真地听着，气氛微妙。

沉默许久，墨凡扭头看着顾菲，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不起。”

顾菲没有扭头，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可是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滑进发丝落进枕头里看不见了。

墨凡只是看着她，看着她从无声落泪到小声呜咽再到嚎啕大哭，哭到没了力气，只能小声啜泣。看她哭的差不多了，墨凡端了一杯水：“喝口水吧，哭了这么久很累。”

顾菲慢慢地坐起来，用左手接过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喝完眼圈红红地说：“我明天要回家。”

“好啊，我明天准备点东西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妈。”墨凡接过水杯自然而然地说。他当然知道顾菲在生气，但是总要做些什么去挽回才可以，不能让这件事成为两个人心里的种子，最后隔阂会越来越大。

顾菲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说不出什么来，反正他都会把自己要说的话堵死，何必斗嘴呢。只是往里面缩了缩，背对着他，像是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起来。因为哭的太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但是这次睡得不太熟，而且依然在做梦。

墨凡靠近她，只有感知到她的存在似乎才能有个好梦，只是当他把胳膊放在她的腰上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拉住了墨凡的手，这个动作让他颇感安心，虽然她还在生气，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睡着的时候她真的很乖巧，而且很让人有保护欲。

这一夜两个人相拥入眠，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是这样的平静更像是黑暗到来前的开幕式，自这一夜开始，所有的事都失去控制，一切的一切都让顾菲不安，但是也因为这些他们两个却越来越彼此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