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禁足以来,沐心的日子过的还算舒坦,也没什么人来烦扰,偶尔孙氏带着昱哥儿来说说闹闹的,日子也好混。若道在若运的资金支持下,开办起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镖局,不但负责江家生意的押运,也负责其他的一些生意,凭着他灵活的脑子和肯吃苦的劲头,经营的很是红火,当然暗地里江若运也还是给了些帮忙,比如在和自家关系密切的商家面前提一提这家镖局之类的。因此整个七月他都很忙,有时等他回来,沐心都睡着了,第二日沐心还没起床,他又离开了。
夫妻俩虽说住在一处,可见面说话的机会实在不多。七月下旬,若道要出远门一趟,沐心给他收拾行李的时候也放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整日里舞枪弄棒的,她还是担心他会手上,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第二日,沐心在江祖母的默认下给若道送行,也顺便结束了自己禁足的事情。若道临走前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还挺暖心的。
一个多月没出院门了,沐心对于江家新移栽的树,新培植的花颇有兴趣,正打算去花园走走,就见流水面色沉重的朝她走来,在她耳边说几句话,沐心的大好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杏姨娘怀孕了。
简单的六个字就把这段时间和若道建立起来的丝丝情感给打压的无缝生存。果然是舒服日子过久了,连老天都眼红她要给她来点难事。“走,先回去看看再说。”沐心下令道。如云和流水跟在她的身后,互相对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要过了十一月才算出孝期,这期间竟然让那个名不见经传的杏姨娘给捷足先登了,真是气人。
于是主仆几人快步折返回沉璧院。
自上回见过杏姨娘后,沐心同她再无交集。免了她的请安,也免了两人相见的机会,她心中倒是不甚在乎这个宛若隐形人的杏姨娘,但她要是有了孩子,成了若道庶长子或庶长女的生身母亲,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别说日后她不好与之相处,就是自己的孩子与她的孩子也是个尴尬的境地。越是想到往后的日子,她心里就越发烦躁。怎么会呢?且不说若道很少去后院,就算是去了,第二天也会让她服药,她怎么就能怀孕?
主仆几人来到后院的时候,杏姨娘的屋子里齐齐整整的跪着不少人。知道四少爷不在家,留不留孩子都是由沐心做主,杏姨娘和她的丫头就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确实,这个孩子来的不容易,四个多月前,若道喝醉了才来这后院一次,好不容易有了肌肤之亲,她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于是让丫鬟收买了日常给她送药的人,躲过了这一次,没想到上天眷顾她,还真让她有了孩子,起先不敢张扬是怕胎像不稳,后来过了三个月以后她有心去和若道说出此事,奈何没找到机会,再加上沐心被禁足,这个枪口上去说,她还没那么蠢。于是左拖右拖就到了今日,要不是被沐心的丫鬟流水发现,恐怕她还打算再瞒些日子,最好是孩子临盆在即的时候,那样她不认也得认。
沐心看着跪在下方的杏姨娘,何尝不知她心里的想法。快五个月的肚子,已经有些突出了,直到现在,沐心才第一次正视这个悄无声息的姨娘。她比若道还要大上两岁,眼角间的柔弱皆是风情。这一年的养尊处优,让她保养的比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好,十根手指如春葱般水嫩,此刻正紧紧的护着她的肚子,生怕有人要害她似的。
“几个月了?”沐心强忍着怒气,出声问道。杏姨娘身边的丫头抢先回到,“我家姨娘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是上一次少爷过来的时候有的,夫人千万看着少爷的面子上,给我家主子一条活路啊。”说完就连连磕头,杏姨娘不忍自己的丫鬟如此卑微,挺起身板跪着朝沐心过去,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严正言辞的说道,“夫人见谅,今日之事都是由我引起的,我怕自己年岁渐长,若无一儿半女在身边,恐怕会落得个人老珠黄被赶出府去的结果,所以才会设计有了这个孩子。还望夫人不要怪罪我身边的人,一切罪责由我来担。”如云听着她的话是越听越生气,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主仆二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夫人心善免了杏姨娘的请安,没成想你却恩将仇报用计先把孩子给怀上了,四个多月都瞒得死死的,是打量着知道夫人有孝期在身,没法诞下嫡长子,你现在是想抢先一步,占个庶长的位置吗?还有你和那个送药的丫头,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主子?谁是你的主子,你睁眼好好看看,这沉璧院的主子只有四少爷和夫人,杏姨娘算哪门子的主子,这样背主的东西,就该打残了,找牙婆发卖出去。”
如云的话说的又急又狠,杏姨娘和两个丫头都被吓得不轻,尤其是负责拿药的那个,本来只是贪图点碎银子没想到竟然惹下这滔天大祸。哭着向沐心求饶,奈何流水和落月都不给她机会,直接让婆子拖走,而杏姨娘的贴身丫头则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脸色苍白,满头大汗。
“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只管罚我就是了,可莲儿还小,她家里的人都指着这点份例过日子才会把她卖进府里跟着我的,夫人,求你大人有大量。”说完又要磕头,如云一句抢白,“杏姨娘,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再考虑别人吧。”这话一说,杏姨娘也是冷汗直流,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母凭子贵,可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这意思,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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