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好久没这么放松了。”

何明远一个人躺在浴盆里,整个人浸在里面,享受着高温带来的舒适感,这时,他不自觉得改编起了中学课本里那篇文章。

“当余之穿越也,身无分文,行长安里坊之中,为人拳打脚踢,足肤皲裂而不知,悍妇在旁,敢怒而不敢言。越明年,四支僵劲不能动,媵人持汤沃灌,久而乃和……”

还没改完,只见房门轻轻的被拉开了,崔若萱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他笑了笑:“我拿个东西,你忙,你忙。”说完,便走了出去。

妈的这人是个变态吧?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这简直就是锦衣卫啊!

按理说,主人洗澡是要有婢女伺候的,可摊上这样的媳妇,干啥都得自己来,就是想犯个错误什么的,连机会都没有。

何明远洗漱完毕,穿上了自己几天前在衣肆订制的一件黑色深衣,系着犀带,拿着折扇,腰间的白玉叮当乱响,清脆可闻,颇有一种读书人的风貌,他站在铜镜前来回看了看。

我的天,怎么说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总而言之一句话——骚!骚得耶批!

这还是他来到唐朝以来第一次穿深衣,往常栉风沐雨的,从来没时间打扮,不打扮不要紧,一打扮,有种潘安再世的感角,果然是宽袍大袖更有韵味啊!深衣果然是文化人穿的东西,穿上这个肯定得先在镜子前面来回溜达一个钟头再说,还哪有心思干活?

“郎君。”

“穿好了?穿好就……”

待他转过头来,整个人都被惊到了,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家娘子穿女装。

只见她胸前束一袭红色斜格长裙,上披白花格子纱衫,紫色帔子上纹有粉花和青花两种纹样。

当何明远看向她时,圆润的脸庞上泛起了淡薄的红晕,瓜子形的黛画短眉,浓淡适宜地斜峙在粉额之前,眉间红色的点饰如梅花般大小,丹唇轻扬,微微一笑,差点把他闪倒,这还是那个人吗?

平日里她整日穿着胡服短靴,一副假小子的模样,今天穿上了裙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随即走到了崔若萱的面前,在她的脸上用力的捏了一下,不会是做梦了吧?

“啊!你干嘛?”

“看来不是梦。”

一旁新买来的婢女看到二人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感觉两个人好像是第一次相遇。

这时,高仙芝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阿郎,车已经备好了……”当他见到两人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他也是第一次见自家主人穿着的这么庄重,感觉自己穿越了,好像回到了秦汉三国。

二人手拉着手上了马车,向着大明宫走去。

……

今天是除夕,太常寺会在大明宫的麟德殿举办“舞会”,大宴群臣,长安的上流人物都会聚集在此,由于麟德殿足够大,非常适合举办大型晚会,朝中的文武百官,都会携带亲属到此,和皇帝皇后一起入阁守岁,通宵达旦。

其实长安的上流人物里,只有两个人与会,一个叫权,一个叫钱,而这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却能让天地改颜,当然了,很大的程度上是往深渊里推。

很多人就会问,像这样的高级宴会,为什么有商人参加?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他们不是身份最低的人吗?

虽然每朝每代都把商人贬斥的一文不名,可又有哪一朝能够彻底抑制商人呢?抑制商业呢?

所谓食足货通,然后国实民富,而教化成。

商业本就是人类发展出来的正常现象,和工业,农业一样,怎么可能抑制得住?如果强力而为之……

所以无论是法律的轻贱,还是社会风气的贬低,都不能阻止商人的地位上升,而朝廷无论怎样去抬高农民,也没能解决农民在生活条件上的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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