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山上的任务结束,雨雪已经将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在最难通过的地方,得靠众人下车行走,只留司机一个人在车上,才能将车从陡窄的斜坡上开下来。

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擦黑,和着雨雪,和着凛冽的寒风,衣服不够保暖的众人浑身上下已经被冻透。

唯暖回到房间的时候,应然深仍旧在工作。他总是很忙,每次她都得提前规划才能抽出足够的时间。每次唯暖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更能深切的体会到没有谁能随随便便的成功,即便条件优越如他,仍旧在不断努力着。

想想自己,很多时候还是太懈怠了。

一个人,要想过得好,不能靠天靠地靠父母,最重要的是靠自己,这大概是跟这应然深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不过应然深并没有给她实践的机会,因为,他一直给她靠着。

应然深正在跟公司的同事开视频会议。应然深虽然为了她经常在京科院办公,但是公司的事情一样不落的都在处理。看到唯暖回来后,应然深简短的跟对方交流几句后便将视频挂断了。

看唯暖带着一身湿漉漉的寒气,便帮她换了衣服后抱她在腿上,拿着毛巾细细的将她半湿的头发擦干。

唯暖习惯性的抱住应然深的脖子,将脑袋枕在他的颈窝,像猫咪一样蹭着他:“哥哥,好冷。”

“真拿你没办法。”应然深宠溺的笑笑,点点她的鼻头:“哪里冷?”

然后便看到唯暖的一脸坏笑:“脚冷。”

“说吧,你想做什么?”

“可否借哥哥的胸膛一用?”

唯暖的话音刚落,应然深修长的手指便果断的落在了衬衣的第一颗口子上,顺便将唯暖的手拉过来一起帮忙。这么公然扒男朋友衣服的事情,唯暖还是第一次做,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应然深的衬衣给脱了下来。他精壮的胸膛立时裸露在了唯暖眼前。

唯暖害羞的低下了头,便看到应然深继续落到了皮带扣上的手。

“够了够了...”唯暖强行把他的双手移开。

“够了?”应然深不怀好意的看着唯暖。

“嗯嗯!”唯暖忙不迭的坚定而又果决的点了点头。

当唯暖终于得偿所愿,将一双雪白冰凉的脚丫毫不留情贴在应然深胸膛上的时候,满足的发出了一声喟叹。这温热又有弹性又广阔无垠的地域,实在是太适合暖脚不过了。就这样,唯暖枕在柔软的被窝里,脚丫时不时在应然深肚子上来回溜达几下,顺便享受着他私人订制的按摩,终于一寸寸的回暖了过来。

在给她的捂热脚丫的时间里,应然深也给她解释了绥远冰的事情。那次,绥远冰找到杨书恩,希望应然深可以给她介绍B大一位与他关系很好的博士导师。鉴于母亲的要求,应然深便带绥远冰去拜访了一下对方。

总而言之,他只是为了两家的关系,给了她些许帮助而已。除此之外,两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集。这些年,她虽然一直跟在他身后,但他从未回过一次头或者放慢过半次脚步。当然,这件事,就完全没必要跟唯暖提起了。

其实这种追随一个人的感觉,唯暖再清楚不过。只是,她很幸运,求而不得,却可以转而得其他,并且,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那,哥哥,你有过喜欢的人吗?那种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要将对方揉进自己骨血里的人。”唯暖忍不住好奇,终于打算扒一扒应然深的黑历史。

应然深略一迟疑:“...你!”

“除了我之外呢?”应然深这微微一顿,令唯暖隐隐有些不安。

“...没有了。”又是略微的一迟疑。

应然深平日里与人讲话,尤其是与人博弈时,每句话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也会刻意放慢语速。但他对唯暖不同,几乎从未有过隐瞒,都是有问必答。但是这次,他是在犹豫要不要掩饰,最终却选择了否。

唯暖也不知道为何可以将应然深的情绪把控的这么精准,但她就是可以做到。

自忖不是很敏感的人,应然深的话却仍旧让她忍不住生疑。

信任的缺口一旦被打开,便会逐渐被撕扯出无穷无尽的沟壑。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种,最终却能燎原。只是,当下唯暖不想再深追,她是个珍惜眼下幸福的人,并且知道怎样的选择对所有人最有利。

说白了,她其实就是鸵鸟式的人物,总是消极怠惰的对待风暴。

甚至即使风暴降临了,她仍旧会将脑袋插在沙堆里装作不知道。

明知道这是个缺点,得改。只是,得过且过这么多年,也没发生什么让她吃大亏的事情,所以总是不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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