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暖终于还是硬着头皮去参加舞蹈训练了,甚至带了那么点视死如归的意味。

这次舞蹈比赛,涉及集体荣誉,所里非常看重,副主任老太太甚至亲自出马组织监督大家排练,为的就是拿到一个好名次。

排练厅练习的并不只有唯暖她们的节目,其他很多节目在同时租用场地。应然深悉心接受了唯暖的建议,从来没有到过现场,因为他出现的地方,经常性会引起混乱。所以,应然深一般会在排练厅外等唯暖结束后一起回家。

众人虽然已经被二人撒狗粮撒到免疫,但每天晚上结束后,出门必会看到应然深在走廊拐角处等着唯暖,给她穿外套,然后牵了她下楼。偶尔跟着他们下楼,幽幽长道,灯光氤氲,款落双肩,一对璧人在小道上漫漫而行,每每此时,众人吐血的心都有。

应老师平日里言语甚少,但人家能做的时候绝对不说,这才是好男人的典范。

唯暖这个领舞,纯粹靠着能打的颜值,却没有一丁点的实力。所以刚开始练习的时候,被批的很惨。副主任老太太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凡事只要经过她手,绝不允许出现一丁点纰漏。她请了专业的舞蹈老师为大家排兵布阵,并刻意嘱咐了有底子的郁冬给唯暖扒舞。

唯暖第一次接触舞蹈,确实有很多动作不够准确到位。况且郁冬本身对唯暖这个领舞格外不服气,于是在扒舞的过程中,对她很不友好,言辞犀利刻薄。津津几次气的想要跟郁冬动手,无奈自己跟唯暖是半斤八两,舞蹈老师不在的时候只能靠郁冬抠动作,所以处处受制于人。

关键这次的节目并不是大妈广场舞,而是颇有难度的现代舞。舞蹈的内容讲述了百合仙子力排众难,终于飞升上仙的故事。而唯暖便是那朵最顽强的百合花。

因为身负重任,又被副主任老太太寄予了厚望,最初的几天,每天集体练习结束后,唯暖总会带着津津留下加班,两人互相帮忙,对着视频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纠正练习。所谓笨鸟先飞,明知道自己笨还不知道先飞,那就等着被猎人点吧。

当偌大的训练厅只剩下两人时,津津经常会忍不住骂人:“郁冬太过分了,连未来的师母都敢得罪,七七呀,以后她要是落到咱们手里,一定变本加厉还给她!”

面对津津的口无遮拦,唯暖哭笑不得:“津津,讲话要注意点啊,未来的师母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被人听到了不好。”

“我有说错吗?”

“咱们两个本来就跳的差,又总是拖累大家的进度,郁冬的批评也是对的。”

“副主任老太太是让她教我们的,不是对我们进行人身攻击的。你听刚刚她纠正你手臂动作时说的话‘你的胳膊是木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弯一下会不会?’,她的胳膊才是木头做的呢。哼,她就是个木头人!”

“津津~好啦,别跟她生气了。”

“怎么能不生气,总是借用各种名目对我们进行攻击,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我们唯一能争气的方式就是,让她再也挑不出错来,无从下手。如果那时候她仍旧无理取闹,咱们就不再容忍她了,好不好?”

“不好,快点把你家应老师搬出来,杀杀她的威风。”

唯暖笑:“津津,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大材小用?”

“也是。”津津想想是这么个道理,终于放弃打应然深的主意了。

两个人练习的很辛苦也很努力,每次结束时浑身都是被汗水湿透的。

每天晚上结束的时候,应然深都雷打不动的在外等候着唯暖,然后津津眼巴巴在一旁看应然深用厚厚的外套将唯暖裹住,最后两人跟她告别离开,剩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走廊里的那种氛围也是real凄凉了。

这天的训练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最近两人的动作日益精进,尤其唯暖,已经完全可以担当领舞的重任,郁冬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攻击她们的理由了。郁冬本性也没有很坏,也知道见好就收,所以没得错挑了也就不再继续不依不饶了。

唯暖正带着大家认真的踩着节拍,镜子里便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由远至近在慢慢的走向大家。当逐渐看清镜中人时,便放慢了节奏,停了下来。

温璟沐脸上带着痞痞的笑,走到唯暖面前:“姐姐,你跳的很不错呀。”

“七七,这是你弟弟吗?要不要太帅了点?”大家纷纷挤向前,七嘴八舌的将两人团团围住。

我也希望这是我亲弟弟,那么就不会时不时给我添麻烦了......

唯暖面不改色:“哦,我爸妈在外面捡的。”

津津秒懂,这大概就是曾经唯暖跟自己提过雾气少年温璟沐了,果然很有雾气少年的感觉,就是笑容痞了点。

知道这个小破孩总是爱捣乱,他出现的地方经常没好事,津津便用力扒开众人挤向前想帮唯暖解围。

温璟沐环顾四周,看到来势汹汹的津津,不等她表明立场,抢先开口:“姐姐,爸妈喊你回家吃饭呢。”他倒也入戏快。

“噗...”众人哄笑,立时明白刚刚两人都是玩笑话。

唯暖只好示意他有事出去讲,免得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八卦重地,小心火炉,像温璟沐这样的人适宜远离人群,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燃起熊熊大火。他的个性,在熟悉了以后,可以说聒噪的有些讨人嫌了。最近一有空闲,他总是会给自己发各种信息,约饭、约K、约泡吧甚至还约演唱会,各种没话找话,强行拉近关系,甚至连雾霾天都能被他拿出来说一说,天蓝了又反过来说,偶尔还会提及一下应然深。如果不是因为他曾救过自己,做人不能恩将仇报,唯暖早就将他拉黑了。

“有事么?”在门外的走廊,唯暖并不打算跟他多费唇舌。

“暖暖,你能不能不要总对我这么冷漠?我也会受伤的。”温璟沐抗议。想引起唯暖的注意力,实在是太难了。自己已经被她冷冻处理不止一次了,真是头疼。自从跟了应然深这个大冰块,唯暖释放冷气的功力与日俱增。

“这是我与人相处的正常态度。”唯暖不为所动。

“你们家应老师,今天不在吧?”温璟沐的眼眸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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