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间,风宇跟吴礼已经走远,青禾急忙追上。
“王爷,这几日咱么顿顿都在保州府的各大正店、脚店解决,花费不少,每日小的回去,我爹都是哭丧着一张脸,时不时地冲我叨念几句。说是戟王府即便有泼天富贵,也禁不住这样花销的。”
风宇笑呵呵地说道:“这也是计策,待事情解决,本王一定从别处找补回来。”
找补的方式多种多样,风宇已经从都厢公事所里的文书上得到了灵感。
路过一间还算顺眼的脚店,风宇进屋落座。
待看清来人,店伙计免不了惊慌失措,匆匆忙忙叫来了店掌柜亲自斟酒。
“王爷,小店寒酸,王爷不弃,是草民的荣幸。”
“本王嗜辣,吩咐后厨,但凡是麻辣口味的招牌菜,尽管给本王端来。”
连声应“是”,掌柜却赖着不走。疾走一路,焦渴难当的青禾正要趁着吴礼不注意自行倒水,手才刚伸过去,恰巧将掌柜所拿的纸张碰的哗哗作响。
“这是什么?”
风宇同吴礼齐齐看过去。这才发现,掌柜手上竟是拿着宣纸,另有店伙计见机将笔墨等物奉上前。
青禾乐呵呵就要替风宇接下,“掌柜的客气了,来店里吃饭竟然还有手信相送。”
拿不准他的身份,掌柜只得客气道:“草民鲁莽,是想求王爷留下笔墨。”
才喝了水,吴礼险些被呛住,心说以小王爷龙飞凤舞的笔法,值得大家这样趋之若鹜吗?肥肠面那回是个意外,今儿又是怎么回事儿。
与属下的惊奇不同,风宇却是洋洋得意,虚荣心嘛,是人都会有一点。“十枚铜钱,一枚不能少。”
“不多,不多。”掌柜一个眼色飞过去,好像是早有准备,小厮立刻飞奔上前,恭敬地奉上十枚铜板。
“一、二、三……”
风宇很是认真地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十枚。望着漆盘上整齐排布的铜钱,甚至连距离都似精心摆放,怎么看都是有备而来啊。
看懂他眼底的疑惑,掌柜急忙解释:“前几日,王爷为旮旯巷的大肠面留下墨宝,每日都会引来百姓围观,他家的生意比起往年好了不少。”说到这里,掌柜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草民也是生意人,每日苦心经营,无非是希望买卖能够更胜从前。所以,才会恳请王爷也为小店留下墨宝一幅,供来往客商瞻仰品评。”
“你每日都在等本王前来?”
“那是自然,王爷这几日四处游逛……”注意到吴礼神色不善,掌柜赶紧改口,“是、是体察民情,王爷是在体察民情,草民便早早准备好东西,静候王爷登门。”
别说吴礼了,就连风宇自己都想不通,那副墨宝随便写写的,怎么就引来如织的游人。
看来,保州府城的百姓都还挺闲的,凡是个名人墨迹,也不管声名如何,先去饱饱眼福,凑个热闹再说。
“不是不可以留……”
“那王爷请。”
风宇忽然用手势做出制止的动作,抬首间,眼底精芒乍现,看得青禾是通体一寒——这神色他熟悉,往往小王爷要使坏的时候,都会露出这个笑容。
“如今行情不一样,价格自然也要有所涨幅。”再说,大岳唯一异姓王,簪缨世族,墨宝就只卖可怜的十枚铜钱,传出去让人笑话。虽然已经传出去,也总要给人一个挽回的机会吧。
掌柜紧张起来,“王爷可以说个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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