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餐毕后便行夜路,倒也一直安静无事,从渡口到河内温县的大道也算一路坦直,并无宵小盗匪的太多机会。

亥时三刻左右,司马师和马平抵达温县县城。城门正将要关闭,他赶紧催马上去出示军装牙牌,得以在最后时刻通行入城。

此时大部分百姓已经入夜休息,街道上十分空荡只有些许巡夜的更人和兵士偶尔路过,见到司马师的军尉装束便都点头致意。

随着父亲的吩咐来到东门,只见那是一处不太起眼的谒舍,垂下的酒旗上一个“汲”字,半掩的门内还有点点烛光透出。

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一桌人还在慢慢地喝着。那两位酒客似乎已经深醉,对踏进来的人毫无所觉。掌柜正在后面收拾东西,一见到他们赶紧过来说道:“不好意思军爷客官,是要住店吗?住店的话,厨子已经打烊了,但还有些残酒可以给二位温一下送去……

“不必,老板在吗?”

“啊?这位军爷……”

司马师给他看了一眼带着家徽的竹牌,掌柜立马不再说话,扭头匆匆而去。

很快,一个青蓝衣打扮戴着方巾的中年人赶了过来,虽衣装简便但透着深厚的勇武之气,脸盘修长目透精光。

他也不说话便接过了司马师手中的竹牌,然后仔细打量了他一下,便立马半身跪倒在地。

“大公子!”

子元将他扶起,问道:

“这位先生不用多礼,我爹说您会知晓我一切事故。敢问您怎么称呼?”

“属下汲秋,往上数代皆为司马家臣。当年天下祸乱起,老爷吩咐我于此,行便宜之事以防不测。”

他望着司马师的眼睛,感慨地说道:

“当年只是在襁褓中匆匆见过一眼大公子,如今已是如此的英雄年少。”

司马师赶忙回礼道:

“不敢,子元应该还称呼您一声汲叔。”

“大公子不必多言,既然老爷没有亲自前来必是情有所变。请随我来,许多事老爷通过书信早已经知会于我做好准备。”

说罢便引司马师和马平步入谒舍后室,进入后院已经有几匹马备在那里。

司马师看马平懵懂,便说道:

“以后不用再称我为老爷,我爹才是司马家主,日后你应会见到。”

“老……大公子,小的知晓了。”

“汲叔,这是我在汜水那边从恶霸手下救来的小伙,我想来于我家发展秘备之事,必多用得上人力,便招了他来。”

“大公子明见,我会安排好。”

说罢几人上马,汲秋在前引路,行到南门。见他予了守门兵士两壶好酒一吊铢钱,并耳语了几下,那几个兵士便斜开城门一道缝,让他们通过。司马师经过时,他们都毕恭毕敬地躬身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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