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中间是一大段模糊不清的话,“我替你杀了……都杀了……”

余窈一惊,下意识看向李郎中,老人家依旧闭着眼,好似睡着了。

可真睡还是假睡,余窈是分得清的,师傅岁数大了,不掺和旁的这些事也是好的。

她快步走到床前,想捂住李婉的嘴,省的她又说出什么惊天骇闻来,可惜李婉说话比她走路可快得多。

“你别走,秦阙!她……李嫣……,拿到……就是我的……,秦阙!”

虽然还是有大段话听起来含混不清,但原主的名字,秦阙的名字,余窈可是听得真真切切。她把步子放轻放缓了,耐心的坐在床边等着下一句。

虽说守着人家听梦话有些不地道,可是事关自己,余窈也顾不得君子小人之分,要知道原主可是被人害死的!

李婉的梦话还涉及到皇家人,李郎中也不再装睡了,待得越久听得越多,他干脆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活像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着他。

余窈心中好笑,目送他离开,注意力继续放在李婉的呓语上。

可惜李婉的情绪渐渐平复,没再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等海棠端着熬好的汤药回来,看见的就是自家姑娘捧着本厚厚的书坐在床头,神情专注。

李郎中手背在身后,看着新收的小徒弟如此好学,揪着胡子连连点头。

海棠轻手轻脚的放下药碗,可清脆的声响还是把余窈从书里拉了出来,她迷茫的看向笑眯眯的两人,再看看天色,惊觉自己看书竟看入了迷,时间过的飞快却恍然不知。

海棠捏着李婉的下巴把药囫囵给灌了下去,许是药太苦,期间李婉朦朦胧胧的还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看见余窈就在一旁,仿佛安心了似的接着睡了过去。

余窈神色晦暗难辨,李婉这举动,就像紧紧盯着自己似的,为什么?

李郎中以为小徒弟是为妹妹的状况忧心,对她解释到,“伤寒已经不碍事,如此嗜睡只是少眠疲乏,身体支撑不住罢了。”

余窈笑笑,李婉哪里是少眠,分明是整夜未睡,只为了盯着自己罢了。

个中缘由,她自己也说不清,更没必要徒增师傅的烦恼,且先这么过着吧。

李婉服了药,很快就开始发汗,因着找不着桃花,照顾她的工作就落在海棠身上。到了晚上,李婉依旧睡得死死的,没办法,余窈只能到李婉屋子里将就一晚。

如果不曾进过李婉这间屋子,余窈对相爷的看法估计也就停留在‘渣’这一概念,但现在看着屋里琳琅满目的摆设和物件儿,余窈觉得相爷不仅仅是渣这么简单了。

因为大部分摆在明面儿上的东西,都是原主外家送来的,也就是说,李婉一个庶女,却侵占着主母和嫡女的财产。

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相爷‘亲自’给自己的爱女准备的,就是不知道夫人对此是一无所知还是闭眼默认了。

如果原主知道自己脑海中构想的英明神武的父亲,竟是个理直气壮的强盗,也不知会作何想法。

余窈没有动屋里一丝一毫的摆设,闷头睡觉,相府里的问题不是她现在能解决的了的,有多大能力吃多大碗饭,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天不亮,李郎中就差了个小沙弥把余窈叫到后山,要不是昨天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拜李郎中为师,余窈是真的不想从床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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