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人老爱把医生的家庭吹嘘得特别好,这让欧阳医生很难堪,因为他对自己并不满意,尤其在对待两个女儿的教育问题上,他一再精益求精,可是效果却差强人意。当然,他认为这并不是他的错,他平时除了工作就是陪女儿弹琴下棋,他的女儿们在他的管教下也变得特别乖巧听话,不论做什么,都会请示爸爸。

这让医生在家里感到有一定的权威。每天回家就是拿拿报纸,喝喝咖啡,看看球赛,养养金鱼。

这个男人甚至把自己幻想得更有权威,于是最近产生了一种幻觉和欲望,他认为自己是一家之主,有权利对妻子大呼小叫,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其中,这种对于统治权利的欲望是与他在专业领域取得的成就是分不开的。

他是堂堂主任,善于观察,而且深明哲理,精通各项外科内科,最近,他又在专心研究一个关于人类生育问题的疑难杂症。在这个大医院里,他每日加班加点,接触的都是为人母的女人和名声不好的姑娘。近半年来,他都在为一个苦苦挣扎的问题而深受折磨。

女性的世界多悲惨!

于是在那一刻,他想回家对妻子实行统治支配的幻觉就在此成为泡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男人当然可以有权力选择不工作,但女人却不能选择不生孩子。由此,他还悲惨地联想到自己的两个女儿。她们涉事不深,性格单纯,重要的是还如花似玉。

当晚回家,他就把自己的心事袒露给两个女儿。

小女儿欧阳洁举手表示:“爸爸,我这辈子坚决不嫁人!”

这让他很惊心,因为他觉得一个修女和一个死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有一个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个时髦的模特,嫁给她时很多人都说她的夫人范神经病。因为那时候,医生就是个本本分分、普普通通、毫无出众之处的男人。而他的夫人正值事业的巅峰,虽然还没有闪耀到星光灿烂,但是周围聚集了一大堆可挑可选的豪门贵胄、握权朝臣。

每当他想用一个男人的威猛来压倒一个女人的卑微时,这个当时娶他妻子时,议论纷纷的情景会再次呈现在他的脑海里,就像过电影一样,让他挥之不去。

这天晚上,医生回来得特别早,而且洗得干干净净,在床上静静等待他的美妻。他性子温和,从不与她吵吵闹闹,她不做的事,也从不逼着她做。但是等到晚上十一点,妻子还没有上床。

她正在楼下接一通据说是一位股票专家透漏的炒股信息,这些年,她除了倒腾股票,收藏瓷器,炒炒地产,偶尔练练钢琴,跳跳舞蹈,已经忘了怎么做妻子和母亲了。而她的那些模特朋友每次看到她总说她的女儿们就像当年的她一样,风姿卓越,惊艳迷人。这让医生听了,非常不痛快,决定好好聊聊此事。

他在床上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接受这样的妻子,并为之幸福骄傲,却不能接受像他妻子一样的女儿。他希望他的女儿们淑女贤惠,娴静如水,更重要的是不能抛头露面,尽惹风流闲话。为此,两个女儿:欧阳莼和欧阳洁被他保护得十分好,白天不能与男人乱搭话,天一黑就不能出门。

他看到妻子走进房间,就正襟危坐,用比平时严肃十倍的语气,拿出当家人的派头想指导一下一个母亲是如何教育自己女儿的问题。

“最近股市又跌了,真气人。”

妻子正在擦脸,她的卸妆步骤简直比他做台手术还要繁琐。

“噢!甜心,没有关系,最近房产涨得厉害,你看你又赚了。”刚讲完,他就咳嗽了两声,这是一种转移话题的信号:“女儿们眼看都十八岁了……”他接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只好继续又咳嗽了两声,用尖锐的声音突出自己有力的家长地位。但情况似乎很糟糕,妻子擦脸的动作比之前更慢了,他坐在正对着化妆镜的床头,从方形得大化妆镜中看到她在认真地挤一个脸上的痘痘,并且为了挤这个痘痘,不停地变换各种撩人的姿势。

“我想我们应该聊一下她们交异性朋友的问题,这件事可不能一拖再拖了。”

“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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