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绸庄的一成分股?

赵慕鸢懵了,只是在中间传个话,当不起这么重的谢礼吧。

“这不太妥吧?池公子还是收回去吧。”虽说世间没几个不爱财的,但她肯定不会爱别人的财。

“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不只是三小姐,周议兄那里也有一成,齐邕兄与宋深兄那里也各有半成。”池云说着忍不住苦笑,“实在是我目前的状况,很难保住这些分股,不得已才为之。”

池家是百年商户,若真论起来,比周秦两家还要更早立足于江南。

商户出身虽常被官宦人家看不起,但有一点好处就是嫡庶分别没那么严重,如若庶子能子出众,一样可以和嫡子争夺家主,也正因如此,池云的父亲当年才能以庶子的身份,从众兄弟手中抢过池府当家人的位置。

只可惜,父亲还没来得及完全掌控祥云绸庄就过世了,虽然说后来池云也顺利接手了祥云绸庄,但比起父亲更难的是,现在不仅有家里几个庶弟的虎视眈眈,连从前认为是父亲夺走了他们家业的几房子弟也开始冒出头来,联手打压他。

这两年他费尽心思,也只是勉强让祥云绸庄没有亏损;随着各房年幼的从弟慢慢长大,打压他的人也越来越多,对于现在的池云来说,只是当上家主,远远不够。

这两年他先是将手中的分股,悄悄放在信得过的朋友那里,然后从内部一点点清理着祥云绸庄的人手,和查干巴日的合作,可谓是送来了一场及时雨。

只要顺利进行下去,至少三年之内他可以腾出手来,施行钳制整个池府与祥云绸庄的手段,而不用再两头着急。

听到他毫不避讳的讲出了自己难处,赵慕鸢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了。

“虽然说分股给了三小姐一成,但收益却只是拿这一成收益中的一半,就当做是有人白白送了三年银子来给你花吧。”池云再次把那契约推到了她面前。“三年之内,我定然能将家主之位揽入怀中,届时再向三小姐讨回这一成分股。”

池云说这话时,眼神中的坚毅让她为之动容,便不再犹豫,接过那契约按了手印。

权当是帮了他一个忙吧,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损失,至于那些收益,她当然不会真的就当做是白送来的银子花掉,三年后连带着这契约一起还回去就是了。

见她按了手印,池云这才放下心来。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赵慕鸢,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

或许是有周议这层关系,或许是因为查干巴日这件事,又或许,她真的能令人从心里信任;不过,完成了这件事,也算是帮他稍稍减轻了重担。

因为外男的身份不好久留,签好契约池云就告辞了。

赵慕鸢刚送他出了正门,又迎来另外一个消息。

宣德王反了,这次还是带兵反的!

打他从监牢逃跑,皇帝立刻就下令追捕了,金陵城也第一时间贴了通缉令,谁成想这才过去几日,再传来消息时,就是宣德王在河南道领着十万大军反了。

十万大军啊,又是在紧挨着京城的地界。

“他到底是怎么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囤养了这么多私兵?”卫青很是想不明白。

“肯定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啊。”赵慕鸢看着射出去的箭正中靶心。

十万大军,整个河南道驻守的士兵也差不多就这个数了,光靠宣德王自己绝对做不到,想来,那些私兵也不只是囤养在河南一个地方,所以事发时他才会乖乖被抓进京城,其实是在等大军集结吧。

但这又牵扯到一个问题,那么多的士兵短时间内涌入河南,各地城门处驻守的将领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还是说,他们的人已经打通了整个河南,那二伯伯岂不是身陷虎穴?

卫青看她练完弓箭,也不坐下来休息就又去打木桩,问她:“你又用不着杀人,每天又是练箭又是打木桩的,图什么?”

“图好玩啊。”赵慕鸢咧嘴笑笑,一拳打在木桩上,然后缓缓收回手,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指关节。

“阿青,我们去洛阳吧。”

听到这句话,卫青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可是,他是人啊,又不是神。

“那可是十万大军。”

“那也不过是一条命。”她就是想搞清楚那所谓的十万大军,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文泱帝又不是个废物,怎么可能让十万大军入洛阳,如入无人之境,电视剧也编不出这么牛掰的情节吧。

卫青看着她无所畏惧的侧脸,轻笑了一声。

“那就去吧。”

*

入了夜的金陵,比起往日要安静许多,河南和江南比肩,紧挨着京城,这一战若是开打,金陵难免会受波及。

城门主干道上,两骑轻装疾驰而过,赶在城门落锁前出了金陵。

“往西南一直走,应该就能到洛阳了。”

“要多长时间啊?”赵慕鸢对这个架空朝代的领土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从来到这里,她也没出过金陵。

“照这个速度,明天晚上就能到。”卫青看了一眼她略显孱弱的身影,“你......吃得消吗?”

“吃不消。”她说着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那也得硬着头吃下去啊。”

一天一夜而已,就当是通宵打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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