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风似乎将季伯言的思维都冻住了,在风中挣扎了半天,季伯言才觉察出不对劲。

是呀,如果自己昨晚是入画了,

如果入画前像现在这般如此大的阴风阵仗,

自己不可能没有醒来。

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季伯言闭上眼睛,缓缓的直起腰,并慢慢的放松身体,果然,随着季伯言渐渐放松下来,身体虽然依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但似乎有规律可寻。

那古怪的阴风总能护住季伯言的身体让其不至于摔倒。

人在快摔倒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调节体态维持平衡,像季伯言现在这样,完全放松,将身体的控制完全交给狂暴的阴风,其需要的定力可见一斑。

一开始,总会有些下意识的反应,或是脚抽动一下,或是腰扭一下,或是手挥动一下,总会下意识的防止自己摔倒。

季伯言沉住气,慢慢的放松,但仍然不尽如意。

也许,自己应该试着转移注意力才行!

得努力转移注意力想点别的事情,季伯言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要想点什么事情才能让自己的注意力彻底分散掉。

背一下用药配伍禁忌表吧。

季伯言在心里默念起来,可惜,这样的知识对于季伯言来说太过熟悉,几乎不用经过大脑,季伯言就能倒背如流!

不行,得想想别的事情!

不知道李年怎么样了......

昨天自己想着搬家,李年父母来了之后自己匆匆忙忙就离开了,或许,过两天等店子里的事情理清楚一些,自己应该再去看看他才是。

那个刘嫣然和赵学敏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要害李年?季伯言尽量投入的去分析今天白天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李年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可以算得上朋友的人,所以,季伯言的注意力被成功的分散了。

不知道晃悠了多久,久到季伯言几乎都已经适应了这种随风飘摇的状态了,才突然清醒过来,期待中的眩晕感仍然没有出现。

季伯言记得很清楚,今天早上自己从画里回到药店的时候是一阵眩晕才完成转换的。

正当季伯言怀疑方法是不是仍然不对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从身后掐住了季伯言的脖子,哪怕季伯言已经被阴风吹得冰透骨髓,身体早已失去知觉,但仍然能感觉到脖子上那双手的冰凉程度。

冰冷僵硬的手死死的掐住季伯言的脖子缓缓用力,季伯言几乎要跳了起来。原本已经完全放松随风飘摇的状态差点破功。

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乱动,虽然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放松,放松,再放轻松!

但缺氧的状况越来越明显,季伯言几乎控制不住的想要挣扎。

好在,在季伯言即将失去控制的前一稍,那手双终于开了季伯言。改而探寻季伯言的气息。

刚刚才差点被掐死,此时,手在鼻子前探着,季伯言也只能死死的憋住气,一直到那双手最后捂住了眼睛,才哆哆嗦嗦的控制着将憋了许久的一口浊气缓缓的呼了出来。

不知道是季伯言呼吸太过缓慢还是那双手似乎放松了警惕,总之季伯言将一口浊气呼了出来,那双手依然死死的粘在自己的眼睛上没有反应。

季伯言总算松了口气,但仍不敢大意,缓缓的吸着气,只是一口清气还吸完,脚踝上猛的又多出一双冰凉的手,猛的钳住季伯言的脚踝,然后拉扯着季伯言的脚,似乎是想将季伯言撕成两半!

季伯言闭着眼睛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发现自己其实没有睡着。

但拉着脚的手越来越用力,季伯言觉得自己的皮肉骨头似乎都要被扯断了......

终于求生的本能战胜了理智,季伯言忍不住抽回一只脚并朝前猛的踹了出去!

预料中的踢实的感觉没有出现,季伯言一边疯狂的左右上下乱蹬的同时,挣扎着朝着头部两侧拉去,想要拉开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拉开看个究竟,按照覆盖在自己眼睛上手的方向,手臂应该在自己头部两侧。

可没想到什么也没拉到,季伯言两只手围着头绕了个圈,也没摸到手臂!

不可能,自己能清晰的感觉到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姿势,怎么会摸不到手臂?

直接抓住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想将其掀开,两个手掌却像是粘在了眼睛上,根本掀不下来。

不得已,季伯言只能沿着手背想摸到手臂才好将其拉开。

可是!

只有两个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没有手臂!本应该连接手腕的位置只剩下一些凹凸不平的骨头,还有一些粘粘滑滑的东西,不用想,季伯言也知道,那十有八九就是血了!

眼睛上的那双手只有一双手掌,甚至还在滴着鲜血,就这样捂在自己的眼睛上。

季伯言生生打了个寒颤!收回摸索的手,改为撕扯!

两只手掌并没有因为没有手臂的支撑就变得无力,反而像两块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的粘在自己的眼睛上,任凭季伯言怎么也撕扯不下来。

眼睛上的手掌还没有撕开,

脚踝又重新被抓住,而且被猛的一抬,自己就悬空横躺了过来。

季伯言疯狂的连踢带踹,但这一次,脚上的手掌明显早有防备,季伯言使劲了力气也没有踹开。

而且这一次脚上冰凉而僵硬的手一瞬间就让季伯言联想到了学校解剖室里的标本。

季伯言记得有一次解剖课的时候,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标本手指,的那种冰凉本僵硬的触感,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冰冷僵硬!

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季伯言拼命的挣扎,但脚上的手像是一把钳子一般将自己脚踝扣得死死的,丝毫挣脱不得。

但这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双手没有再扯着季伯言撕扯了。

眼睛上的手也死死粘着,撕扯不开。

虽然暂是没有被撕碎的危险,但如此受制于人,季伯言甚至有些绝望了!

只是没让季伯言绝望多久,一阵晃动,季伯言感觉自己像是被抛了起来,再砸在了地上。

四周冰冷而汹涌的阴风不见了,脚上奇怪的手也不见了,眼睛上覆着的手掌也没有了。

“嘭,嘭,嘭”巨大而又熟悉的撞门声响再次在耳边响起,季伯言睁开了眼睛。

果然,自己又回到了三角形的房间中。

季伯言睁开眼睛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爬起来检查木门的情况。

之前看画的时候就发现了,门口那团颜色稍淡的黑色的雾气正在苏醒,而且,紧挨着门口的还有三团更大的浓黑色的雾气!其中一团中的鬼婴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远处还有更多更浓厚的雾气......

如果门真被撞破了,外面黑气中隐藏的东西冲进房间里来,可能分分钟就能将自己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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