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驾在全城贴布告“刺史住茅草棚,吃素念佛”以后,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他找来几人,在院子里盖好一间茅屋。他双手朝天接着雨水,讨好说道:“表叔,老天爷都感动地哭了!”

刘刺史没有别驾这番兴致,他走进草屋,四处漏风,屋顶还有雨水渗透下来。

平时像是在这种雨天,刘刺史就会在书房中,焚香泡茶,拿起一本书,或者让丫鬟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在古琴声音中,幻想着自己被圣上召见,成为京城重要的官员。

茅屋里潮湿闷热,刘刺史用袖子擦拭额头的汗水。

别驾也跟着进来,在他耳边说道:“早上十六辆马车,二十五个士兵装扮成家丁,从东门出发。”

刘刺史一点也不糊涂,他问到:“昨夜我清点,应该是十五辆马车。”

“表叔,我在城里还有些细软,装在您的马车里。”说着,嘿嘿一笑,“我的全部家当放在表叔乡下老家,我放心得很!”

“我这样做,是不是自讨苦吃?”居茅棚吃素,刘刺史对自己能否坚持毫无信心。

别驾贴布告时候,在松州大街上溜达一圈,看着大户人家的大门全部都紧闭。好不容易敲开一家铁商的门,看到院子中间盖着和刘刺史衙门口一模一样的茅草屋。

铁商倒是说话耿直:“我家在衙门里也有人,城里的人都知道,刘刺史这样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为了躲地动嘛。他妈的,还让盐铁商人这几日不能做生意,在家为死人超度。一旦地动来了,我们就是死人,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重启炉灶做我们的营生。”

别驾涨红脸,愤怒说道:“一派胡言,松州城就是你们这些商人不顾廉耻,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让刘刺史住茅棚的主意是别驾出的,他可不愿让刘刺史知道城里的真相。

地动之后,总有办法收拾这帮商人。

刘刺史打开一本书,茅屋屋顶雨水坠下,将书本打湿。他恼怒地将书摔在桌子上。

别驾陪笑着:“表叔,今日我已经书信一封,将你的壮举让快马送到长安。魏公看到,一定会禀报圣人。龙颜大悦,保不定召你进京。”

魏公就是房玄龄,刘刺史是他的门生。

“也罢,也罢,我小时候也住过茅屋。你热一壶酒,我们就在草屋里慢慢饮,等到这鬼天气过去。”

别驾见刘刺史神情缓和过来,高兴地诺一声转身出去。

“等等,喝酒算不算吃荤?”

“不算不算!”

王质地动之言,让松州暗流涌动。

别驾一心希望刺史升官,自己也飞黄腾达。

陈火长赔了娘子当上校尉,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一群狐朋狗友在凤娘茶肆喝酒赌博。陈校尉才不相信会有什么地动。

还有一个不相信地动之人,就是衙门的司马。

他要趁机得到他的东西,就是凤娘。

司马来到大牢,将蓑衣斗笠递给大牢狱卒,然后吩咐道:“带我去审房单间,我奉刘刺史之令提审凤娘,任何人不得打扰!”

凤娘从大牢走出,屋檐雨水打湿衣服,更显丰满。

士兵将提审屋子的门关好。

司马语气温和:“没想到是我来看望你吧!”

凤娘前额头发淌水,更有一番出水芙蓉般风韵。

“我可没指望我家男人会来看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