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楚了!”秦英推开大门,抄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一顿,他身后,程处默、尉迟宝林、李敬业、李恪、长孙晟,几个人没有一个好脸色,不是因为秦英跑的快,把一壶水喝光了。
“说说看!”李宽面色凝重,独孤谋也放下了手中的书。
李敬业冷哼一声,旋即开口道:“那位林大善人,叫做林芝,是朝廷的一个致仕官吏,芝麻大的官吏,连品级都没上,回乡之后,倒是接济了不少乡邻,谁家有个小灾小难的,从来都不吝啬钱财,以至于乡民们对他十分相信。”
“后来就发生了变化!”李恪气急败坏道:“那老东西得蒙乡邻信任,就该造福乡邻,可惜他贪心不足,借着帮扶的名义,一点点蚕食乡民的财产,七里溪并不是特例,七里溪周边四个村庄,都被他收入囊中,如今有数千亩良田,多数乡民都沦为佃户,更蓄有私奴,表面上乐善好施,谁若是欠钱不还而不愿交出田产,就施以辣手,手上的人命不下数十。”
“那就是该死了?”独孤谋起身,搓着手道:“咱们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为富不仁的,这一下终于可以试一试身手了,西楚兄,你说是扭送官府,还是直接打杀了事?”
李宽想了想,对李敬业道:“这事彭德祖不知道?”
李敬业摇头道:“我去府衙询问了,并无人状告林芝,彭德祖也不知道,想来是此人断了乡民告状的路子。”
李宽又看向尉迟宝林与程处默,沉声道:“其余之地如何?”
尉迟宝林摇头道:“有几个好的地方,富户还算是不错,但是十之六七都不算什么好东西,兼并之风严重。”
李宽思量了一番,眯起了眼睛,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把此事告知彭德祖,看他如何处置。”
“西楚兄!”秦英连忙道:“彭德祖是进士官出身,未必能体察民情,而且下放扬州不过一两年,并不见得知道这些事情,若是他置之不理,或者勾结富户,那该如何?”
李恪杀气腾腾的道:“要是他敢,老子就杀了他!”
李宽摆手道:“不用这么激动,彭德祖也算是个好官,咱们在此,报上去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怠慢,不过也要防着一点,一旦他又任何贪墨回护之意,立刻拿下他,区区一个知府,想来咱们后边的人还能罩得住。”
众人点头,何止是罩得住,简直是太罩得住了。
彭德祖得知消息之后,简直都气炸了,这些蠢货,虽然早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一直没有证据,加之扬州府的吏员欺上瞒下,他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这下好了,被几个贵人查出来了,这是要捅破天啊!
彭德祖连忙叫人把扬州司马、长史喊来。
三人都是下放官员,扬州又是上州,这些年被人瞒来瞒去的,早就不满了。
“彭别驾,所谓何事?”扬州司马主掌一州军事,手握兵权,日子比他们逍遥多了,最起码没人敢惹他,这年头一州主官,叫做知府、别驾、刺史,因为职位混乱,皇帝下旨的时候都分不清,所以大家就随意叫叫,反正叫什么的都有。
彭德祖把事情一说,扬州司马赵武、长史胡部,两个人摩拳擦掌,颇为兴奋。
胡部狠狠的一拍桌子,杀气满面道:“这两年老子早就受够了,那些家伙一个个身后都有大神坐镇,又有富商支持,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都成了庙里的神像了,这一次既然是两位殿下与诸位小贵人亲自前来,那么咱们可以大干一场,一扫扬州乌烟瘴气。”
司马赵武却犹豫道:“彭别驾,这事准不准?两位殿下不是心血来潮,过一阵就走了?”
彭德祖摇头道:“你们看看这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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