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车,汤铃每天把车开回自家,在老小区那为数不多的空地上停妥,一进小区就会受到大伯大妈们的注目礼。汤大姐有一阵子感觉很自豪,很有光彩。你想啊,那时的车子保有量不多。加上女儿又是小一辈同龄的80后里第一个把车开回家的。不说这车怎么来,就是冲着能在小区空地里停一辆车子,看到有人在边上看,就会很抬头挺胸地说:“这是我们家汤铃的车!”

由于汤铃娘家是住在医院家属宿舍里的。那会儿房地产还没兴起呢,同小区都是本院职工或其子女居住的。基本上都认识。住在6幢的陆阿婆每次碰到汤大姐,都会吧叽吧叽地说:“汤铃这个小姑娘,小时候我就看出以后她会出塞的。”(杭州话,意为出骄人成绩)

有一天汤铃先去王祝单位接他一起回家,这话被他俩听到啦。当时汤铃觉得很脸红。虽然有车开是很自豪的,但也没那么夸张啊。而王祝听了斜眼笑了:“肯定出塞了么,找了个那么好的老公。”(用着他那口还不是很标准的杭州话讲)

当时汤铃那位上海的大老板知道汤铃买车后,很是高兴。说:“汤铃啊,你买车好啊,一个做业务的小姑娘,跑来跑去,刮风下雨的,有辆自己的车会很有优越感的。先这车开着,有机会换辆好的。也好帮我们公司做做宣传。”

王祝一直是很鄙视汤铃这位高干子弟的大老板的。虽然是个东北人,满口东北话,但是可能因为讨了个上海老婆。人也养成了上海人的小性子。对外什么事情都是要精打细算。但对自己又是很大手大脚的懂得享受。曾经有一次中午一个人去大酒店吃中饭,只点了一个东坡肉,一盘炒菜心。这是什么?!奢侈啊!

是2006年的1月初。汤铃自己接了单300吨的材料业务。那天下着雨,天气又很阴冷。汤铃是穿着她那件妈妈牌红色羽绒服,脚上穿着双adidas的白底紫条色的板鞋,撑着把粉红色的三折伞。斜背了个米色的挎包。自己一个人从城里的公司转了三辆公交,还要步行十五分钟才码头开提单。汤铃的背上,手臂上,大半件羽绒服都淋湿了。下午的雨又来得气势汹汹。当王祝得知他们公司连打车钱都不给报销,汤铃又说花得是上班时间,自己也不肯打车,因为从城里打过去要起码得一只手那么多,不舍得。这个理由让王祝很是火大。

晚上王祝回到汤铃家。看到汤铃半湿的衣服,基本湿透的板鞋。真想把汤铃倒拎起来洗个脑。当他看到汤铃那依旧红红的大鼻头,还有两块红红的巴掌肉。一子就泻了火,心疼的要命。上床后把汤铃狠狠的教育了番。再抱在怀里叹息到:“你那么拼命做啥啊,自己身体要紧啊。”

汤铃赶紧又亲又安抚他,道:“我们老板决定让我自己单做业务了,从外面调单子的,算我利润三七开。那些税不税的先不跟我算。光底薪就有2500啦,做得多是我自己的。给我一年时间试练下。”

汤铃是个机灵爱动脑的女生。业务都是网上找或是打电话营销。那会儿信息相对于现在还是很落后的。她有一次把A家的货搬给B家。而这两家竟然是在市场里对门的。而外地的客户她除了上网站找以外,会找黄页挨个打骚扰电话。每天给自己定好目标只打30个,只要有一个成功,她就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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