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成命阿鲁阿多和刘博分别带开五千军士,把这五千人按照旅、团、营连、排、班编队,每五人都有一位代理班长,这样一来人人都有组织,事事都有人负责。
张世杰见到纪红成的做法,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凭直觉他就意识到,纪弘成的这一套很讲究,比大宋练兵之法还要先进有效。
临时抱佛脚去学这种大胆创新的行伍制度,会打乱原有计划。这些军士对张世杰并不服气,下达将令还得借助纪肇之口,看来只好求稳了。
各自安排将领训练,纪弘成父子和张世杰便进入纪府商谈军事。
纪弘成对老爹孝顺,对张世杰也是很“慈爱”,他笑吟吟的道:
“小张啊,你一定纳闷我为什么跟你分兵,还要打赌。”
张世杰没说话,静等下文,不过眼神分明充满疑惑。
“我得到密报,蒙军此次进攻水西,兵分两路,除了乌蒙山正面主力,兀良合台还玩了个诡计,有一彪人马欲从广西北上,直取木胯则西。”
其实他故意说反了,广西北上的才是主力,他带领六千人想要挡住蒙军主力,是有把握的。
然而他不能让老爹跟着张世杰冒险,虽然想要翻越乌蒙山区的是蒙军偏师,张世杰和纪肇的两万五千人也要把这股敌人当作主力来打,才能够胜得稳妥。
张世杰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一旦兀良合台攻下木胯则西,这边的围追堵截将毫无意义。
其实张世杰也得到密报,蒙军主帅兀良合台已经率领两万人在向乌蒙山进发。水西这边的两三万人称为乌合之众也不为过,好在有良好的地利优势,要挡住这两万蒙古精兵,虽然吃力,但也不是不可能。
张世杰认为,纪弘成既然能够得到蒙古从广西方向出奇兵消息,应该是有一定胜算的。既然是突袭,人数不可能很多。不过张世杰还是担心这个初出茅庐的少爷马失前蹄,于是道:
“我用两万五大军跟你六千大军打赌,胜之不武,我再给你五千人,凑足一万,你看如何?”
纪弘成抬手道:
“不用!六千人足矣,人多了反而麻烦,我不是韩信。”
张世杰对这个有时精才绝艳,有时刚愎自用的夜郎人无语,也只得作罢。
队伍只是简单训练了集结号令,行军队列,简单旗语等等,便开拔了。
张世杰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扛着锄头镰刀,无奈的皱眉;纪弘成见到这些最可亲可敬的农民军,却是满心欢喜。
纪肇为儿子整理衣襟,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夫人吉克阿芹你侬我侬一番,才依依不舍的纵马朝大山奔去。两万人浩浩荡荡的开进了乌蒙山,最后消失在苍松翠柏,缙云雾霭之中。
纪弘成稍晚一些出发,出发时阿妈泪目相送。纪弘成虽然满有把握得胜回来,但他还是能够体会阿妈的心情。亲手把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儿子送上战场,即使铁石心肠,也何等的揪心。
纪弘成大军精准行军,一天一夜就来到了目的地——牂牁江大峡谷。
这是蒙军从广西北上的唯一通道,如果舍弃这条路线,就要翻越崇山峻岭,要跟无休无止的荆棘丛作斗争。
其实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不难,在水西最难的是披荆斩棘。如果翻山越岭,砍开荆棘丛消耗的兵力,比砍下敌人的脑袋还费时费力。
纪弘成当然没有得到什么密报,作为一名光荣的穿越者,他知道蒙军的这次行军路线不难。蒙军主帅兀良合台自认为这一招够奇,水西根本想不到,便放心大胆北上。
南部广西境内,一支大军浩浩荡荡,两天功夫便进入了大山。地势一路爬高,山势越来越复杂,前军向导也不得不经常拿出舆图,才能够找到前进的方向。
一匹雄壮的蒙古马马背上,一个四十来岁,长着的胡茬子的中年人紧锁眉头。此次北上,在于突袭,可是这个行军速度怎么行?
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兀良合台。
他尝试抄近路,可前锋士兵吭哧吭哧的砍一人多深的荆棘丛,被灌木刺划得伤痕累累,不一会儿便汗流浃背,汗水灌进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后面大军为了等待砍开一丛不大的荆棘丛,便要滞留半天。
兀良合台实在看不下去了,果断放弃这些比大军还要难以对付的植物,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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