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弘成大军日夜兼程,于次日黄昏与纪肇张世杰大军接上头。此事两军交战正酣,水西军伤亡惨重,大量伤员撤下战场。

看到这些残肢断臂的战士,刚灭掉三万人的纪弘成才深切感受到战争的残酷。他知道自己在正面战场就是个弱鸡,此时他到阿爹军中就是个累赘,所以并不逞能。

他吩咐道:

“阿鲁阿多为将,刘博为副,你们二人火速带领三千五百人进山驰援大帅和张将军。留下一千五百人,看押俘虏,照顾伤员。”

在一座大山的山麓草地上,有几间临时搭建的棚子,这便是水西战地医馆。

棚子周围忙忙碌碌的,都是药王人。

药王正在把一位腿伤势过重的士兵截肢,一个衣着华贵的彝家姑娘正在给他打下手。

“师父,听说他们去了南边,不知道那边伤亡大不大?要不咱们分些人去南边建个医馆吧?能救一个是一个,这些都是我水西勇士。”

药王笑道:

“阿罗,别担心,咱们的人说南边很平静,还是先解决这些伤兵再说吧。恐怕你忙着去,是担心你的心上人了吧?”

阿罗杏眼圆睁道:

“师父!我是翁主。”

药王一刀下去,伤兵发出一声惨嚎,然后就晕了过去,这倒省了一碗麻汤。药王一边熟练的处理伤口,一边道:

“翁主也是姑娘,也会有心上人的,我的女儿阿花跟你那么大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们彝家的一个小伙子。可惜那小伙子是个贵族,他阿爸阿妈看不上我们家阿花,最终他们没有在一起。”

阿罗愤愤地道:

“师父,那小子是谁?我去收拾他。”

药王笑道:

“阿罗,你收拾不了他的。”

阿罗一听,这还得了,在水西居然有水西翁主收拾不了的人?

“师父,快告诉我,那混蛋是谁?哼,他阿爹阿妈真不是好东西。”

药王秧贵似乎觉得翁主替他骂人,这是一件无比痛快的事,笑着道:

“其实那小伙子真的很好,是我们阿花没福气。要怪,就怪他的阿爹不是东西。”

翁主阿罗也觉得,药王师父维护自己女儿的心上人是好样的,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彝家小子。阿罗点点头道:

“嗯,师父,你还没告诉我这是哪家的混小子,你告诉我,我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秧贵一脸坏笑道:

“看在阿花的面子上,算了算了,饶他一次吧。哦对了,那小子名字叫做阿哲!”

药王说完,淡定的叫人把刚做完残肢包扎的伤兵抬到休息室。

阿罗睁大眼睛,捂着嘴巴,没想到她最想揍那个彝家小子,竟然是他的阿爹。

一个兵卒兴冲冲的跑来道:

“药王,纪弘成少帅的大军回来支援咱们了,他们进山了!”

阿罗一听,手中的斩刀当的掉在地上,她赶紧问:

“他们在哪儿呢?有多少伤兵?”

未等那军士回答,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天冷了,纪弘成披着一件貂皮大氅,跟着运送伤员的人往医馆方向走,他后面只跟着几十人,全是五百能工巧匠中的医者。

走到半途,一个女子逮住前面的军士,急切的问道:

“在哪儿呢?你们的少帅。”

那军卒并不知道问话的是翁主,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谁是少帅。这些都是纪肇军中的士兵,当然不知道纪弘成的情况。

快要来到纪弘成前面时,由于被人挡住了,阿罗没有看见他,逮着人就问:

“纪弘成呢?受伤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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