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苏的知县暗中观察了一下县尉,发觉这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当即是心中生疑。

他虽然来此不久,但是对县内的一些民间传说还是有所耳闻,年纪轻轻就做了知县,他还是有心在此留下一个好名声,故而他对县尉所为打心底很讨厌。

然而他虽然是知县,名义上是一把手,但是全县的缉捕工作却只能依仗这位熟悉本县事物的赵县尉。况且如今这无极县内,这位深耕多年的县尉已然是黑白皆吃,里里外外都是成群结伙,他又刚来,若无过硬的由头,只怕连重话都不好开口。

今日武振汉这案子,苏知县其实早就有所怀疑。陈家和赵县尉家前不久发生的儿女亲事闹得笑话,他自然是听到的,此案县尉显示出了无比的热情更是让他几乎可以笃定有问题。

可有些事就是这样,就算知道有问题,你也未必又解决的办法,就像现在的公堂上,证人证言俱在,好像是无懈可击了......

苏知县沉吟了一时,赵县尉有些不耐其烦,道:“堂尊,此案既已明了,还请速速决断,也叫本县之民领略恁的公正严明之风才是。”

“唔,慌什么,本官还没有问过苦主呢!”

“苦主的话其实下官不是已经承到堂尊的案头?”

“县尉倒是一副古道热肠,专司为这位小乞丐鸣不平呐!”

“下官不才,却也是本县县尉,缉捕不法之徒也算下官的本分,为了本县的风清气正,自然是要上心的!”赵县尉说得是慷慨激昂,直叫知县内心更加不爽。

“哈哈,说得好,既然赵县尉都有如此见识,本官岂能草草结案,还是等我问过了苦主再做定夺吧!”

“这......”

“县尉切勿复言!”

“是!”

“武振汉,本县问你,许捕头所说可是实情?”

“禀相公,小人不.......不.......敢说!”武振汉故意摆出一副惊慌生态,说话也变得吞吞吐吐。

“有什么不敢说的,有本县在,你有话只管说来!”

“小人......怕!”

“荒谬,本县为你做主,你还怕什么,难道是怕这小娘子刚才说要割你舌头?”

“知县相公误会了,小人虽无甚志气,曾经靠乞讨为生,但也不至于害怕一个小娘子!”

“哦?那你怕什么?”

“小人还是别说了吧,免得叫知县相公为难!”武振汉摇摇头说到。

“大胆,谅你落魄后生,焉敢小觑本官!”

“不,不,实有人告诉小人,无极县虽有知县,但说话算话之人却不是恁!”

“竟有此事?”苏知县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小人绝不敢说假话!”

“那好,你只管说来,本县倒是看看,这无极县难不成还不是我大宋管辖之地了么!”苏知县顿时肚子升起无名业火。

“这......小人怕一旦说了出来,小人的小命难保不说,只怕知县相公也会因此而.......”

“胡说,难不成还有人敢造反?”苏知县忍不住将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现在不是为了别人断案了,而是为他自己断案,为了他的权威,为了......他是中了武振汉的激将之法。

从东华门唱出,他还真的没想到过这第一任便遇到了棘手案件,这事办不妥,以后还怎么立足?

来的时候就听说了这赵家在本地的势力,越是如此他越是需要以此案件立威。

“倘若知县相公真能保小人性命安全,小人才能说!”

“你说,你说,本官倒要看看何人在无极县有如此能量,竟然连我都担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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