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瑜眉头一挑,神色倨傲道:“我嫁的可是元诚伯世子,今后我就是世子夫人了,谁敢让我不痛快?”

郑明蕴很满意世子夫人这个头衔,闻言面上笑意深了几分,爱怜的摸了摸姜婉瑜的头,声音更加的温和:“好了好了,别胡闹了,去玩吧。”

姜婉瑜知道郑明蕴要处理姜零染的事情,也不多做逗留,起身离开了。

郑明蕴看了眼犹跪着的人,挥了挥手道:“都起来吧。”

马车一路疾行到了姜家府门前,青玉将帘子挑开一条细缝,看清了府门前的情况,扭头告诉姜零染:“夫人身边的高妈妈同几个管事妈妈候着呢。”

厢竹听了问道:“大夫人呢?”姜零染遇到这种事情回娘家,若大夫人接在门前嘘寒问暖,那姜零染以后在平肃侯府里也能硬气些,若大夫人只遣了个妈妈来接,到底差点意思,恐怕就算这件事情过去,以后老侯夫人和侯爷也会轻看姜零染,觉得她是个没娘家撑腰,可以随意欺负的人。

青玉抿唇摇头。

厢竹脸色有些发白,却唯恐姜零染的心情雪上加霜,忙宽慰道:“姑娘别多想,大夫人许是在忙活三姑娘出嫁的事情。”因小一岁的姜零染先出嫁,大夫人就十分的着急,所以姜婉瑜与元诚伯世子的婚事从纳采到婚期统共也没两个月,时间上很是仓促,忙的顾不上姜零染也是有可能的。

姜零染心中并无波动。

她明白,就算没有姜婉瑜的婚事,郑明蕴也是不屑来接她入府的。

一个窃喜她遭难的人,怎么会特意帮她撑面子呢?

其实决定回姜家之前她就已经猜到了会面临怎样的局面,可她不会再如前世那般逆来顺受了。

她和离归家,若无意外就要在姜家度过后半生,寄人篱下的日子前世她已经过够了,郑明蕴和老夫人的自私虚伪她也看够了。

这一世,她不仅要脱离平肃侯府,揭露孟致沛的真面目,她还要脱离出姜家大房,撕开他们伪善的面孔。

她要过属于自己的舒坦日子!

马车停稳,高妈妈带着人围上前去,屈膝福礼,口里唤着“侯夫人”。

车帘从内掀开,厢竹露出了脸,问高妈妈道:“高妈妈,府里的大夫可准备好了?我们姑娘现在急需止血。”如今的情况已是顾不上面子问题了,只求姜零染能性命无忧。

车厢里燃了小炭炉,热气一蒸,血腥味更加的浓郁,这一掀帘味道就跑了出来,高妈妈离得近,闻了一满鼻子,心有嫌恶。

真真是倒霉,摊上这么晦气的差事!高妈妈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显分毫,从掀开帘子的缝隙中看到了歪靠在引枕上面色苍白的姜零染,顿时面生悲切,沾了沾眼角,哀声道:“我可怜的侯夫人...这阖府上下都道您是极有福气的人儿,您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说完哀痛呜咽,无泪抽噎。

跟在高妈妈身后的几个婆子惧是垂首抹泪。

帘子掀开,冷冽的风顿时钻进了车厢里,青玉唯恐姜零染见了冷风,落下病根,忙把狐裘小毯盖得严实。

小月子里的女人最是忌讳见冷风的。厢竹暗骂自己粗心,迅速钻出了车厢并将帘子放好,又看高妈妈几人只顾哭,却一点儿答话的意思都没有,皱眉急道:“高妈妈,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啊,我们姑娘急需止血,大夫可准备好了?”

高妈妈擦泪的动作顿了顿,眼珠转了几转,冲着垂下的车帘福了一礼,道:“是这样的侯夫人。咱们家三姑娘与元诚伯世子的婚事就在这个月十六。侯夫人您也知道,元诚伯世子他身子骨弱,此前伯府特意交代说,成亲前的这段日子里,两府里切记见血光,谨防冲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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